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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鐵蛋,我警告你,別跟我談條件。」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他撅著翹乎乎的屁股蛋,跑了。
孩子上學,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安然決定了,鐵蛋這傢伙就不配民主,沒商量的份兒,等開學就給塞教室裡去。
她最近還有別的事要忙,司旺八快被她榨乾了。她怎麼搞的呢?每天親自上山監工,名義是指導小將們開荒,實則監控司旺八,他但凡有想跑的苗頭,安然就堵上去,總得大聲吆喝著跟他說話,他的得力幹將們頓時將他眾(團)星(團)拱(圍)月(住),插翅難飛。
他要是想趁上廁所或者休息時間跑路,安然只要一聲哨響,出村的各個要道路口就會有婦女等著他,將他客客氣氣的「請」(綁)回山上,「司會長走錯路,在外頭繞了一圈,差點兒讓母老虎吃了,咱們這一帶的老虎啊,那是能吃人的。」
他要是想躲個懶,陳大娘就哇嘰哇嘰罵「那麼大個男人屁用不頂,只會吃軟飯」,別問,問就是罵別人,可所有人分明都在看他呀!
短短二十多天,他真是度日如年。
當然,他不在,國營飯店不能沒人,何寶花帶著她婆婆來找了兩次,都沒能見上人,就讓安然打發走了。
鐵蛋罷工,連小貓蛋也不帶了,說是妹妹老抓他頭髮,這下,安然不僅要監工,還得帶上小貓蛋。最近她雙手的抓握力大大提升,見啥都得抓一把,經常是把鐵蛋的頭髮抓疼了自個兒卻不知道,哥哥兇她她還以為是跟她鬧著玩呢。
為了頭髮不遭她的毒手,安然只能把她兜胸前,「你哥都讓你抓得受不了了,小壞蛋。」
「咯咯,咯咯。」
「鐵蛋是哥哥,那我是誰呀?」她摸了摸女兒白乎乎的小手臂,總感覺沒以前胖了。
「木——啊——」
「媽媽,媽媽,是媽媽呀。」要說不失望是假的,自從上次無意間叫出一聲「媽媽」後,安然耐心教了兩個月,可她的小嘴巴就像被封印住一般,怎麼也學不會。
不過,跟鴨蛋家的小糖妞比起來,小貓蛋的手腳非常利索,已經能夠扶著板凳慢慢地站起來了,聽說糖妞有她這麼大的時候,還不會站,只會坐呢。
正想著,牛蛋噠噠噠跑進來:「安阿姨,那個人又來啦。」
「哪個人?」
「就是那個,死王八家那個老孃們。」
安然給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不許說人老孃們,說一次我打一次。」
牛蛋不服氣,「你老打人,我又不是鐵蛋,才不當你家小保姆。」
安然沒時間跟他鬥嘴,因為黃老太太來了。
這位黃老太太快五十歲的人,一套的確良衣裳,一雙綠色的散髮膠味的解放鞋,頭髮梳得光溜,露出一個跟偉人一樣的額頭,看起來倒是個挺正派的女人。
安然挺想不通,這樣的老太太怎麼會跟司旺八那樣的貨色結成夫妻,這年齡差距也不是一般大啊,說姐弟戀都不好意思。
「安會計你好,希望你別見怪,我又來打擾了。」
安然還沒說話,她又非常抱歉地說:「我這次也不是要讓你為難,是這樣的,司會長不在,二食堂總沒個主事人也說不過去,下頭廚師收銀員和服務員大小也有二十來號人,沒個人管著我擔心要出事。」
「你看這樣行不行,司會長已經知道錯了,也為人民服務了二十三天,我相信他的表現應該不會太差,你們開荒的工期還剩幾天,我能不能算成錢給你們?人我先領回去。」
條理非常清晰,安然感覺黃老太太是真不錯一人,前兩次跟何寶花一起來,都是何寶花又哭又鬧,只有她非常淡定的站一邊,這個「丈夫」回不回去,似乎不重要。
「那你一天補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