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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成你們的大哥!”
說得眾人大笑起來。
《兄弟如手足》第三章31
那次進省,石羅鍋先後跟兩個兒子慪了一肚子氣。飯也沒吃上。喝了一碗醋,又燒心又挖心,滾回石門掌。照老婆子的說法是,上省城看孩子回來,上墳回來似的!整天黑陰了臉面,死活不吭氣。
尤其看見自己門前平整好的新房地基,更加窩火來氣!
“這裡咱不蓋新房了,蓋成墳地!”
那日回家,他進門就讓老婆起面蒸饃饃。老婆喜歡得以為兒子要回來相親,還以為要動工蓋房。可是面起好了,什麼都沒見動靜。奇了怪了。就問老漢,“不年不節的,蒸下饃饃誰吃呀?”
“我吃,你吃,大蒸饃就不是人吃的?”老漢氣恨恨地說。
老婆這才知道,老漢這一趟上省,不僅沒有吃上好的,連好話都沒聽上。老婆說,“那你也不能回家裡拿自己的蒸饃出氣,這是咱蓋房子的白麵,你吃了拿什麼蓋房子?”
“咱們吃兩頓大蒸饃,我還不信它能把人毒死。”
老漢其實也是嘴說,過了十來天,氣消了,又思謀這房基地好不容易批下來,房子怎麼才能蓋起來。石門掌都是些石牆房屋、石碹窯洞,很吃年代,因此,都是舊眉眼;誰家要蓋房起屋,那是很顯眼的一件事,是全村的大新鮮。一村人都眼盯著你呢。
正當石羅鍋一邊罵著兒子一邊為兒子的事發愁運籌的時候,郵差給他送來一張六百元的匯票。
山村裡來一張匯票,這和娶媳婦一樣打眼。立刻就傳遍了全村。全村人都覺得石羅鍋的光景有了盼頭。誰讓人家命好,家裡出了大學生。一出手就是六百。這得受苦人一年掙吧。那大小子肯定在外頭有了工作,還是念了大學抵事,地裡上足了底糞,它就是肯長莊稼!他們甚至議論說,石羅鍋種上鐵桿莊稼啦!
石羅鍋給鄉郵員摁手印時,也是樂得合不攏嘴。一邊給鄉郵員遞煙,一邊說:
“這狗日的還算有良心!來,吃煙!”
隔一個月,又是一張匯票。這兩張匯票不僅傳遍了石門掌,附近的村落也有了回聲。人家都曉得石羅鍋種上了鐵桿莊稼。旱澇保守,連蟲蟲都不啃。
樹大招風,光景好招媒人。不用石羅鍋著急,曾經給石金河提過親的三姑尋上門來了。這個三姑是本村的遠親,嫁在一個叫柳樹灣的村子裡。
進了屋,三姑與主家說過了一氣客套客,點燃了香菸。往炕上一盤腿,就說起了保煤的事:
“我呀,也是瞎忙,這不,回村來看看我媽!還有,就是惦著咱金河的婚事。柳樹灣我們村,我提的親、我保的媒,人家女方挺願意!你們也一口一個願意,可後來怎麼就沒有了個行動?你們到底是個啥準主意?實在不成,好說好散的,咱們誰也別耽擱誰。”
三姑來到石羅鍋的破窯院時,羅鍋嫂正在院裡煙火飛騰地燒飯。
平常石羅鍋說話霸道,老婆啥事也做不了主,也就不往前鑽。可兒子的婚事,當媽的不能再不管。她幾把收拾了柴禾,也跟進來。一邊訴苦:
“他三姑,你可不知道!大小子人家的信上說來——”
石羅鍋便瞪她一眼:
“悄悄地吧!怕把你當啞巴賣了?去,給他三姑倒碗開水來!”
羅鍋嫂不知道老漢葫蘆裡要賣什麼藥,又像平常一樣乖順地離開,再無言語。
三姑當媒婆的更是看這個看那個,琢摸著這家會不會有變化:
“老大,你沒忘當初求我的時候咋求來吧?在柳樹灣,我把咱的家道誇的是一朵花兒!把咱金河描畫的是馬裡頭的赤兔、人裡頭的呂布!你們可不能種上鐵桿莊稼了,就把我給閃在半坡上。叫我在那頭做不了人。你可還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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