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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寓騎白了二十幾年，對膚色失去執著，反而跟聽不懂話的女兒叨叨：「一定是懷孕期間媽媽吃太多爸爸做的椰仙糕了，你才長得跟椰肉一樣又白又嫩。」

燦陽可能隔代遺傳了姥姥的皮實，從小運動天賦出眾，周歲抓鬮時抓了一個玩具啞鈴就往嘴裡啃，口水直流，把大家都逗樂了。

後來上小學加入了學校的女足隊，週末經常由家長帶著到處練球。她才上二年級，周致霆就有點跟不上她的步伐，經常氣喘吁吁滿街追著跑，這種「野猴子」絕對不放心交給保姆。

這天教練還沒來，球場還沒清場，周致霆在場邊剛緩了口氣喝水。水瓶剛放下，蓋子還沒擰穩，眼前飛來一團黑影，幸好他反應快，哎喲一聲，抬手擋開了足球。

但上了年紀下盤不穩，周致霆還是踉蹌兩步，又喘上了。

「爺爺，你沒事吧？！」

燦陽大叫著飛撲過來，還算挺有良心。

周致霆遙遙跟她擺手，示意沒事。

燦陽以為砸他腦袋說不出話了，緊張得一驚一乍：「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

誰稀罕坐救護車，這破孩子！

「我沒事，你踢你的。」

燦陽說：「我好怕你暈倒了。」

周致霆佯怒瞪她，「你爺爺我有這麼弱嗎？」

燦陽一副「但是你老啊」的神情，反覆確認幾句，才放心哦一聲，抬腳截停了小隊友撿回來的球。

「那我去踢咯？」

周致霆朝她擺擺手。

紅色球衣背著tcy三個字母的小姑娘笑嘻嘻踢球走了。

太陽太大，周致霆扶腰抹了一把汗。

有時他不禁懷疑，這孩子那麼皮，是不是變相懲罰他當年「為難」過她母親啊？是來報仇的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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