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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逸化繁為簡,像教小兒一樣傳授小兒科菜譜的做法。
食材準備就緒,鍾逸教他用油洗鍋,油溫合適,鍾逸提醒用小火下蛋液。
周寓騎單手端過剛才打到手僵的蛋液,往炒鍋裡慢慢傾倒。
可能盆緣掛著的一滴水正好滑進鍋中,油星子當下炸開,濺到他的手背。
周寓騎神經一跳,盆倒是沒甩,只是震了一下,大半蛋液摔進油鍋,更多油星子撲到他手背。
周寓騎大罵一聲,幾乎把盆丟到灶臺。
鍾逸帶過不少學徒,處理燙傷經驗老道。他快手關火,開啟洗菜池水龍頭讓周寓騎沖手,然後到更衣間自己的櫃子拿了一罐燙傷膏。
「一天抹兩次,起水泡也不要挑破,天就能好,不會留疤。」
周寓騎甩了甩火辣辣的手,白皙手背已然一片油紅。
他叫道:「還會起水泡?!」
鍾逸淡定瞟了一眼他的傷處,「你的面板太嫩了,應該免不了。新手就是這樣,我剛學顛勺勾火,把自己劉海燒著了,被那時的女朋友笑了好久。」
周寓騎不平道:「她還笑你,也太不溫柔了。」
鍾逸再度浮現前頭的滯澀,看來雖然成了過去式,舊情難了似的要護短,聽不得半句不是。
「髮型實在太醜,我也嫌棄自己,不得已去剃了平頭。」
周寓騎想到要是談迎也笑話他,會有什麼反應?
跟她賭氣?還是嘗試撒嬌?
他開啟用掉小半的燙傷膏,摳了一點輕輕抹上火辣辣的地方,倒抽好幾口氣。
總不能繼續藥味番茄炒蛋,周寓騎出師未捷手先殘,不禁有點煩躁。
「今天到這吧。」
他給自己下課,爛攤子也不收拾,逕自離開鍾逸單獨研製新菜的廚房,出來後院透透氣。
鍾逸出來時,周寓騎手中那根煙已經燃了1/3。他微微蹙眉,目光發虛,頹喪的癖好一下拉昇他的成熟度,看上去跟實際年齡相匹配了。
鍾逸不太習慣周寓騎這副模樣,還是吊兒郎當的大少爺比較親切。
他試圖緩解氣氛:「尼古丁會影響味覺,想當大廚就不應該抽菸。」
周寓騎挫敗而惱火,慵懶吐出一口煙,哂笑道:「還真把我當你徒弟了?」
鍾逸愣了愣,立刻出現下屬般的謙恭,低低說了聲「抱歉」。
周寓騎意識到過火,又不可能道歉,煩亂中掐掉了菸頭,像個小孩賭氣丟下一句「走了」,然後頭也不回。
鍾逸追上幾步,把燙傷膏塞他手裡,「記得按時用藥,好了還給我,其他人可能還會需要。」
「……」
徒弟不是及格的徒弟,師傅倒是滿分師傅。
周寓騎「哦」了一聲,用完好那邊手拋接一下塑膠小罐的藥膏。
「好了再找你教我。」
鍾逸似乎鬆了一口氣:「隨時。」
自己做不成番茄炒蛋,周寓騎就去吃別人的。
他照常叫談迎出來吃晚飯。
這位姐姐跟他一樣閒,基本隨叫隨到。
雖然沒有晉級到他希望的親密關係,現在應該算一對鐵實的飯搭子。
談迎果然同意,問要不要去接他。
周寓騎差點忘了,如今他還是無車無駕照的職高實習生人設。
但怎麼能總蹭姐姐的車呢。
他當下說不用,會打車到她家附近。
談迎還很貼心給他發了一個定位。
談迎家是祖傳的地皮和自建的房子,村莊發展起來之後加建牌坊和圍牆,邀請物業入駐,成為一片大型小區。
還未進入下班高峰,周寓騎搭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