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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長孫澄風手一鬆,剛掏出來的紅包掉在了地上。
空氣徹底陷入了死一樣的安靜。
全場只有皇帝一人抱著女嬰, 激動不已:「看公主這劍眉!這挺鼻!長相如此英氣勃勃,實在太像朕了!」
「……宣靜河呢?」半晌宮惟才艱難地發出聲音。
話音剛落便只聽內殿再次傳來驚呼,穩婆連聲道:「怎麼還有一個?」「娘娘用力!」「出來了出來了!」
「嗚哇――」嬰孩哭聲再次震響。
少頃, 內殿門又開了, 太醫再次疾步而出,誠惶誠恐跪在地上稟報:「皇上恕罪, 先前太醫院竟萬萬沒診出娘娘懷的是雙胎,現生出了一位小皇子!母子均安!」
小公主應愷與小皇子宣靜河,姐弟倆一人一身大紅繡金襁褓,嗷嗷大哭此起彼伏,皇帝站在皇后的產床前喜極而泣。
長孫澄風默默地封了第二個紅包,趁沒人時留在了外殿的桌子上,心情複雜地走了。
「應該是宣靜河從轉生口出來的時候,順手推了應愷一把,兩人就一起轉生了。」一行人離開京城的路上,宮惟順道下了趟鬼垣,找當值的鬼判官打聽完情況,回來向大家匯報:「本來降生的只是小公主宣靜河,但應愷臨時頂替了這個女胎,宣靜河就投成下一個男胎啦。」
宮惟被環在徐霜策身前,於是四個人分別御著三把神劍。
尉遲銳站在羅剎塔劍身上,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腦海中滿是嬌羞理雲鬢、對鏡貼花黃的應愷,半晌顫聲問:「他倆有仙緣嗎?」
命格有仙緣,此生才能修仙,否則連金丹都結不成。宮惟遺憾地嘆了口氣:「都沒有。仙緣胎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投上的?連宣靜河都要再等一世,應愷怕是還要輪迴好久呢。」
長孫澄風艱難道:「那應盟主……難道要……嫁人生子嗎?」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連徐霜策都只動了動嘴唇,愣沒發出聲音來。
只有宮惟理直氣壯地道:「不一定啊,也許幹倒了前頭七個皇子,登基當女帝開後宮收男寵了呢?」
「……」尉遲銳轉過頭,從孤注一擲的表情來看他已經做好幫應愷宮斗的準備了:「能嗎?」
「哦,不能。」宮惟一臉笑嘻嘻,特別輕鬆地道:「應愷投胎是為了贖罪的,基本每一世都病痛纏身,活不到成年。」
四下鴉雀無聲。
宮惟終於在大家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意識到了什麼,敏感地回頭地問徐霜策:「我剛才那句話的語氣是不是又不對了?」
經過蝶死夢生那麼多年的學習,宮惟身上的「非人」之處已經很少了,但時不時還會冒個頭。徐霜策看了他一眼,把他迎風飛揚的鬢髮掠去耳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溫和地道:「你有這天地間最好的本性。因此不必介意旁人,順從自己本心即可。」
宮惟於是對答案心知肚明瞭。
「應愷投胎是為了贖罪的,每一世都將病痛纏身,活不到成年。」他回過頭來,從善如流換了一臉沉重的神情,沖尉遲銳和長孫澄風重複了一遍。
然而頓了頓之後,他又沒忍住,眉梢眼角再次冒出了高興的神采:「但我剛才去鬼垣算過了,只要投到第九世他的罪就贖完了,可以投仙緣胎啦。」
當初應愷為迷惑鬼太子,用匕首活生生剖出了自己的神格。他其實可以選擇更加平和、沒有痛苦的方式,卻偏偏採用了這種血腥自殘的手段,來換取內心的平靜。
但出乎意料的是,此舉竟然大大縮短了他投胎贖罪所需的時間,如今只要投胎九次就能洗清罪孽,再續仙緣了。
徐霜策帶著宮惟回了滄陽宗,臨分別時長孫澄風欲言又止,猶豫半晌後還是忍不住道:「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