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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靠在牆角，聽到有人來下意識地抬頭，見是展昭，竟撐著地站起來，叫道：&ldo;展大哥！&rdo;

展昭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他本是要去提審一個江洋大盜，聽到聲音也只是腳步慢了一下，這時，笑笑的叫聲又響起來，&ldo;展大哥‐‐&rdo;

展昭不得不停下來，轉過身，抬頭就看到笑笑抓住牢門，他嘴唇動了動，說了一句，&ldo;何事？&rdo;

笑笑卻忽然不說話了，低頭垂眼，那張坑坑窪窪的臉上讓人分辨不出神情。展昭耐性雖好，但還有正事，不能等在這裡，他輕聲道：&ldo;我還有事。&rdo;

說著就要走，笑笑卻又叫道：&ldo;展大哥‐‐我，我是想問問你，蘇莊主當真和白玉堂一起死了嗎？&rdo;

展昭側對著笑笑，牢房高處那扇狹小的天窗透進來亮光，只照出他臉上模糊的輪廓，唯有眼睛在明暗交界處格外清晰。

&ldo;蘇千秋死了，白玉堂他還沒回來。&rdo;

笑笑抓著牢門的手不禁用力，展昭沒聽清她是嗯了一聲，還是怎麼回事，只覺得笑笑似乎一下子釋然了，像是一直在聽結果而現在終於見到的絕望感覺。

展昭自覺說什麼都不合適，只好微微低頭，算是告知笑笑，自己要走。

&ldo;謝謝。&rdo;

笑笑低低的聲音傳來，展昭還未回頭，就聽到她又說道：&ldo;展大哥若是有空，還請照看一下方稹，他是個無辜的人。&rdo;

展昭停下來，用能讓笑笑聽到的聲音說：&ldo;好。&rdo;

接著便好不停留的走了，身後笑笑又是那樣靜靜地靠在牆角，閉上眼，她忽然記起來自己原來的樣子了。許多年前，在鏡子裡，那個長得並不如何美貌，但很安靜的女孩子。

轉眼就是六月份了，展昭剛從包大人的書房出來，據說最近北方外族又蠢蠢欲動，朝廷裡流言四起，說不好會有一場仗要打。而在包大人審理江洋大盜的案子時，無意間得知，有一批金銀瓷器從南方運送到北方，於是便讓展昭根據江洋大盜所說去南方查一查。

展昭沐浴之後只穿了單薄的白色裡衣坐在房中，六月流螢，蟲鳴蟬叫，屋子裡還是有些悶的，他上前開啟窗子，又回到桌前。

輕輕晃動的睫毛在光影下有些模糊，澄亮的眼眸下是一小片陰影，撫過桌上的畫影，然後開啟那把摺扇。

他低聲唸叨：&ldo;貪酒戀花，誰敢笑我疏狂！天地皆渺，敢教世人隨我意！&rdo;

酒還是那酒，放得時間長了，房中總是縈繞著一股淡淡醉人的香氣。展昭忽然開啟那壇酒，猛地灌了一口，&ldo;白玉堂，六個月零五天了……&rdo;

聲音輕輕地，竟有些生氣，還有些委屈，也不知他在和誰說話。

一口一口地灌著酒，展昭其實不喜歡喝酒，酒量也不好，女貞陳紹雖不是很烈的酒，但也很夠味兒，他喝得嗆起來，卻也不停，嗆得面紅耳赤，還固執地喝著。等到酒罈空著倒在一邊，他眼前也模糊起來。

初夏的涼風自院中飄進來，將桌上那張紙吹到了地上，展昭呆呆地看著，忽然抽出畫影，沉聲道：&ldo;好劍！&rdo;

可不知怎的，聲音又低下去，&ldo;這麼好的劍，你還不來取嗎？&rdo;

&ldo;咦大晚上你在房子裡耍劍？&rdo;

這聲音‐‐展昭一個激靈，猛然間抬頭，窗前那裡站了一個人，正似笑非笑看著他。

展昭想，我這真是醉了。也好，醉了倒是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