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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只交代了他們把人看好,可沒說要把人弄死。
季廉到底帶了一個守衛前去檢視情況。
守衛跟著過去,本來以為也就是跟昨日一樣瘋瘋癲癲,誰知道跟過去一看,卻見葉雲亭躺在榻上人事不省,一張臉燒得通紅。他試探著伸手觸了一下額頭,燙得嚇人。
季廉道:「我家少爺昨日傷了神,晚上又受了風,一早人就不清醒了。只求你們行行好,讓我去請個大夫。再不行,你們幫忙請個醫官來也看看也成。」他抹了一把眼淚道:「我家少爺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公子,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給我家少爺討個公道!」
他恨恨罵道:「說是聖上親封的王妃,但我看在這王府裡,比那刑部大牢的囚犯還不如!」
那守衛聞言眉心一跳,躊躇一瞬,到底不敢鬆口放人出去,只道:「我會請醫官來。」說完便大步離開。
季廉見人走了,用袖子抹乾了眼淚,又去拿了濕帕子給葉雲亭搭在額頭降溫。
少爺吩咐的他都照做了,剩下便只能等。
他睜大了眼守在葉雲亭身側,時不時抬袖子抹一抹眼睛。
也不知枯坐了多久,裡間的李鳳岐忽然出聲喚他過去。季廉看了一眼葉雲亭,才磨磨蹭蹭地起身往裡間去。
「你家少爺怎麼樣了?」李鳳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眼下掛著濃重的青影。昨晚外間的動靜當然瞞不過他。葉雲亭撐了一夜,他也跟著熬了一夜。
他沒想到葉雲亭對自己這麼狠。
昨夜聽著外間的動靜,他一度想要阻止,卻又忍住了。
他知道葉雲亭是對的。
李蹤雖然行事不循常理,但他從來不傻。更別說他身邊還有崔僖和韓蟬二人,這兩個都是成了精的狐狸,心思比上京城的衚衕還要深還要繞。
裝病和真大病一場,顯然是後者更有取信度,也更穩妥。
李鳳岐心裡嘆了一口氣,想起神情溫和給他餵粥的青年,多少覺得愧疚。
葉雲亭才十九歲,尚未弱冠。若不是因他牽連,也不至於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少爺燒得厲害,那守衛已經答應去請醫官了。」季廉強忍著哽咽道。
「你好好守著他,醫官應當不久便會到。」李鳳岐見他雙眼浮腫通紅,一副沒了主心骨的模樣,給他吃了一粒定心丸。
季廉「嗯」了一聲,又回外間去守著葉雲亭。
而李鳳岐猜得果然沒錯,不過半個時辰,醫官便到了。而且還是崔僖親自帶著人來的。
他攏著手站在榻前,垂眸俯視著陷入昏迷的葉雲亭,一時竟也拿不準自己是不是錯看了人。
下面的人回稟說,葉雲亭昨日發了瘋之後,今日便一病不起,瞧著十分嚇人,恐有性命之憂。
他原本篤定對方是裝瘋賣傻有所圖謀,好奇之下才親自來瞧一眼。
可真見到了人,見他燒得人事不省,又不確定了。
瞧著竟是真病了,還病得不輕。
崔僖斂下眼中深思,朝一旁候命的醫官道:「陳醫官給瞧瞧吧。」
陳醫官這才放下藥箱上前,給葉雲亭診治。望聞問切檢視一番後,他方才躬身回道:「王妃這是心中鬱結,風邪入體所致。」
「可有大礙?」
陳醫官猶豫了一瞬,還是如實道:「這溫病來勢洶洶,臣只能開些辛散藥物助其發汗退熱,主要還得看王妃自己能不能熬過去。若是熬過去了,吃幾副藥,調養一陣也就無礙了。」
「那便開藥吧。」這陳醫官絕不可能幫著掩蓋,他既然說兇險,便是人當真病得不輕。
崔僖心中疑慮也漸漸打消了。
陳醫官很快寫好了藥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