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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最後瞧了一眼葉知禮癲狂的臉,王且一步步走出了刑獄。
「將人看好,待行刑之日我再來。」
葉知禮在刑獄之內如何癲狂無人得知,但齊國公府被查抄之日,卻是叫眾人看了一回熱鬧。
自葉知禮獲罪下獄之後,齊國公府便大門緊閉。從前那些下人跑的跑,散的散,只剩下些實在沒有去處的老僕還留著。而府中唯二的主子,只剩下關在院子裡的馮姨娘與葉泊如。
看守院子的下人跑了,馮姨娘得了自由。葉泊如原本是想收拾細軟,帶著她離開國公府另謀出路,卻不想人還沒出城就被抓了回來,關在國公府內寸步不得出。
直到查抄這日,母子二人才終於獲得了自由。
王且帶著大理寺的人,親自查抄,府中的一毫一厘都記錄在冊,入了國庫。
而母子兩人亦被仔仔細細地搜了兩遍身,除了身上的衣裳,一件值錢物也沒能留下。
馮氏撒潑爭辯:「這裡頭還有我的嫁妝呢!一點都不留,要以後怎麼過活?」
查抄的官兵嬉笑道:「你一個外室,名分都沒有,還能有嫁妝?」說著拿刀鞘抵著馮氏往外推。
葉泊如生怕她鬧出事來,趕忙去拉,語氣頗重地說了幾句。馮氏卻是因被禁足之事怨恨上了這個兒子,聞言當街就與他吵了起來。
王且命人押著查抄出來金銀財物出來,就見國公府門口已然成了戲場子,還有不少百姓在圍觀。
他蹙眉叱了一聲:「陛下與王爺心慈,葉知禮勾結外敵之事才沒有株連九族,只將爾等貶入賤籍,爾等若是再吵嚷,便隨我去大理寺刑獄走上一回!」
此言一出,原本還在互相怨怪的母子二人立即住了嘴。葉泊如頂著火辣辣的巴掌印,扔下馮氏大步離開。
頭髮散亂的馮氏小步跟在他身後,一邊追一邊叫罵。
王且收回目光,命人摘下牌匾,在大門上貼上封條。
紅底金字的牌匾轟然落下,摔成幾截。從此以後,上京再無齊國公府。
賀蘭鳶帶著使團剛回到南越,就有諸多大臣求見。
聽心腹稟告了這些大臣近些時日的動靜之後,賀蘭鳶眉目微冷:「去告訴那些人,哀家舟車勞頓,不勝疲憊,已經歇了。有什麼事讓他們明日早朝再議。」
心腹奉命出去傳話,說要歇息的賀蘭鳶卻是直接去了幽禁赫連靜的宮殿。
伺候的宮人見她前來,紛紛行禮,其中一人向她匯報赫連靜的動向。無非就是一哭二鬧三絕食。
「既然他這麼想死,哀家這就成全他。」賀蘭鳶神色冷凝,摸了摸袖中的匕首,揮退了看守的宮人,獨自進了內殿。
赫連靜病懨懨地面朝裡躺在床上,聽見動靜,有氣無力道:「滾出去,孤不吃。」
「王上今日不吃,以後想吃也沒機會了。」賀蘭鳶走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雖說是被幽靜,但他到底還頂著南越王的頭銜,下頭的人也不敢太苛待他,沒想到倒是讓他養起了脾氣。
「母親?」聽見她的聲音,赫連靜連滾帶爬地下床,膝行到她面前,苦求道:「母親,我真的知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一定事事都聽你的。」
看他這樣子,當還不知道外頭傳遍了的訊息。
賀蘭鳶垂眸,掩下了眸中冷意:「看來還沒人告訴王上,哀家已經找回了與先帝的親生兒子。」
赫連靜一愣:「什麼?」
賀蘭鳶卻沒有回答,而是緩聲道:「你五歲就進了宮,我養了你二十年,可你太讓我失望了。」說話間,她自袖中拔出匕首,按住驚駭的赫連靜,毫不留情地割斷了他的喉嚨。
「如今雲亭回來,已然是留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