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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司明將話頭轉向了另一旁的童母。
「將人開膛剖肚,取其一小部分的五臟,燒成黑灰後加入礦石煉成琥珀珠。這是極為陰邪的法術,被它拘住的亡魂最終會被煉化成惡鬼,供人驅使,永世不得超生。是誰讓你用的這個法子?」
他說得很直白,童母聞言越發地失魂落魄,到最後,她神情恍惚地說道:「是……是兩個道士。」
阮陽和衛瑄對視一眼,面面相覷——聽起來,這確實是同一撥人在搞事了。
「從我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起,我就覺得世界都完了。我看到佳佳,她就那麼安靜地躺在那兒,躺在擔架上,身上蓋著白布,警察說她的肚子被石頭劃破了,生命體徵也停了。」童母眼睛裡湧出了淚水,表情難掩悲痛,「佳佳才多大?她才二十一歲,她剛剛談物件,還沒有來得及談婚論嫁……在我為她籌備後事的時候,管家說有兩個道士在門外。」
「他們說有一種法術叫作勾魂術,可以將初死之人的魂魄從陰間勾回來,我平常是不相信這些的,但是,但是這次我沒有忍住,我同意了讓他們試試看。那兩個道士讓我把佳佳抬到她的臥室裡面,說做法事的過程不能叫外人看見,否則就會失效。」童母頓了頓,「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就在半個小時後,我的女兒站在了我面前,她雖然不會笑,不會哭,不會叫我媽媽,但她確確實實是我的女兒啊!她還有呼吸和心跳,我怎麼能否定她的存在呢?」
阮陽面露不忍,他想,童母作為一個母親,想要自己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兒活過來雖然天方夜譚了些,但這是非常符合一個母親的心情的。
只不過彼時的童母還不知道有一種活著叫活死人,或者該稱之為行屍走肉。
她請進門的那些道士確實為她勾回了童佳的一魂一魄,但這樣的邪術只會使童佳入不了輪迴,最終害人又害己。
童母抱著童佳坐了下來,她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也察覺出許多不對勁的地方來。
怎麼就有這麼巧,她前腳帶著童佳的屍體回到家,後腳便有道士登門拜訪替她復活女兒。
又怎麼這麼巧,童佳出事那天和他們一同上山的同樣是一群道士。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兩個道士應該是騙了她,讓她落進了他們編的網裡,親手把女兒送到了他們手上。
肖司明接著詢問她:「你女兒活過來後,你可有留意過她有哪些變化?」
童母接受了事實,面對肖司明的提問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她很安靜,平時叫她也不會回應,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會一直吵著要吃肉。如果肉不夠吃她就會表現得很暴躁,前兩天,她咬傷了給她洗澡的保姆,我給了保姆和管家一些錢,告訴他們這段時間不用過來上班了。我就是那個時候意識到不對勁的。」
衛瑄小聲嘟囔:「咬人的時候是被黃皮子上身了吧。」
童母疑惑道:「黃皮子?」
「就是修煉成精的黃鼠狼,」肖司明解釋說,「有些心術不正的人會專門供奉它們。那些道士就是這樣,先拘走你女兒的魂魄,留下一魂一魄,方便做黃皮子附身的容器。」
童母喃喃道:「他們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
「不只是如此。」肖司明語氣淡淡,「被拘走的魂魄可以煉化成惡鬼,而留給黃皮子的容器更加方便了他們去尋找新獵物,通常,他們會從身邊的人下手。您最近是否經常感覺心神不靈,無論做什麼事都很疲憊?」
他每說一句,童母的臉色就慘澹一分。聽到最後,她已經明白了肖司明話語中的意思。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僅僅是希望女兒能夠活著,卻招致了這樣的禍端。
衛瑄問:「那些道士有提過自己是什麼教派嗎?」
「我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