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褥子都浸溼了,豎著耳朵去聽床帳外嚴燁的動靜,卻半天沒聽見任何聲響。
“……”她翻了個白眼從床上坐了起來,乾咳了兩聲,故作虛弱有氣無力道,“督主,臣女病容醜陋,不能問您老人家安了。皇后娘娘託您帶什麼話,您就說罷。”說完了就趕緊滾吧,她這兒的小廟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啊。
恰是此時,床帳卻忽地被人撩了開,妍笙坐在牙床上始料未及,就那麼愣生生地暴露在那雙透著涼意的眼睛下。
嚴燁立在床前,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修長白皙,拎起了帷帳的一角,面上的神色瞧不出一絲喜怒,只那濃長的眼睫微微掩下,端詳著榻上的小姑娘。
一副大驚失色的神情,那雙晶瑩的眼眸裡盈滿的是震驚駭然,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突地撩開半月牙床的帳子。那日瑞王府中見她,是嬌麗的,明豔的,睿智的。此時此刻,陸妍笙坐在閨房的床榻上,月白的中衣包裹下的*線條優美而撩人,黑而亮的青絲在腦後隨意地編成了一條粗長辮,俏麗的面容不施脂粉,卻仍舊清光瀲灩。他的眼裡浮起一絲興味,瞧見了那紅豔豔的唇畔邊兒上的糕點末兒。
眸子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小案上擺放的綠豆酥,他唇角的笑容又濃了三分。
陸妍笙倏地從震驚中回過了神,面上一陣青一陣紅,扯過錦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朝牙床裡頭縮了縮,惱道,“督主,您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隔著帳子說不得麼?”
天下間哪兒有這樣的事情,進了姑娘的閨房還不由分說就撩人的床帳,這人究竟懂不懂什麼是禮義廉恥?
嚴燁微微蹙眉,連擰起的眉宇也是一道風景。他居高臨下地睥著她,徐徐道,“我今次來,是告訴姑娘,內閣們翻過了黃曆選了吉日,應選的就日子定在三日後,”說著微頓,他頎長挺拔的身軀徐徐俯低下來,沉寂的眼睛注視著妍笙,直驚得她不停朝後退,直到後背抵上牆,復一笑,“姑娘可記清了?”
一張禍水容顏近在咫尺,妍笙抵著牆朝後縮脖子,深吸一口氣鎮靜道,“可惜臣女左腿遭了重傷,想要入宮侍奉聖駕是不能了。”
他頗疑惑地哦了一聲,凝眉斂目的看她,微涼的手卻伸進了暖烘烘的錦被,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覆上她溫熱的左腿。
他的手冰涼,直激得她一個哆嗦。
陸妍笙懵了,被這個舉動嚇得幾乎要尖叫,又望見他朝她莞爾一笑,和風霽月般流麗惑人,豎起一根指頭在薄薄的唇間,低低道,“別出聲,驚動了外頭的丫鬟撞見這情景,您不想吧?”
第11章 威逼之道
嚴燁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能勾魂兒似的,直教她心口都緊起來。妍笙的雙手在錦被下動了動,死死握成了拳頭,心頭又羞又怒,眼也不眨瞪著他道,“督主,有話大可好好說,您是在御前侍奉的人,規矩禮數應當最明白的,這麼個樣子不成體統。”
她壓下心頭摑他一記耳光的衝動,千遍萬遍地說服自己冷靜冷靜,不能對他動手。這人是東廠的督主,手裡握著生殺大權,先斬後奏皇權特許,自己絕不能冒然觸怒他。妍笙眸子動了動,既然不能頂撞,那就只能斡旋。他要給她難堪,她也沒有任人魚肉的道理,大家手裡都攥著東西,若是逼急了,大不了來個玉石俱焚!
上輩子是教他害死的,這輩子還能再來一次不成?她自認沒那麼傻。
嚴燁睨著她那張怒火中燒的小臉,細細地端詳著。和嚴燁有過來往的人都知道,他耍得一副好手段,無論是在皇帝面前還是臣工面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會識人,往往能一眼看出這人的心性,也懂得怎麼利用人的弱點。而現在,他從那雙明豔的眸子裡頭看到了濃烈的恨意,這令他感到意外與好奇。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才是他們二人的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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