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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這是在拿景晟要挾她?不乖乖聽話就要把她交給太子麼?陸妍笙恨得咬牙切齒,脫口而出道,“即便是景晟那也好過受你擺佈!太子是儲君,將來御極便是聖上,而你呢?”她的語調愈發地譏諷,“什麼提督東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終究不過是個內監!”
她口不擇言,說出的話簡直讓人不忍聞。嚴燁心頭火冒三丈,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他為了保全她謀劃了這樣多的事,廢了這樣多的周章,到頭來竟然得到的是這麼一番話!景晟是儲君?御極便是聖上?他哂笑,“娘娘真以為太子能登上大寶?”
他這番話砸在她腦門兒上,教她腦子一陣嗡鳴。她面上驚訝同惶恐交織,又想起他毒害文宗帝的事,臉色愈發地慘白無人色,她抬起手捂嘴,半晌方顫聲道,“你、你想……”
她小臉蒼白,渾身抖得像糠篩,愈顯得弱不禁風楚楚可憐。他估摸著方才是嚇到了她,心頭不禁一陣懊惱,她是他的一塊軟肋,總能教他的定力化為灰燼。嚴燁低低嘆出口氣,換上副文雅端方的神情,略靠上前去拉她的手,聲音略低沉說,“卿卿,別惹我生氣。我不是個心地仁慈的人,能對你再三退讓已是極限。”
聽他方才的語氣,是根本不打算讓景晟即位的,陸妍笙心底升起個猜測,教她毛骨悚然。嚴燁謀害皇帝,意欲對太后不利,霍亂朝綱讓天下怨聲載道,他這麼做,只有一個解釋能說得通——意欲謀反!
她猶自沉浸在驚惶之中,半晌方才抬起眼看他,“你何必如此?你我二人之間的干係也不過是各取所需,你何苦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招惹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已經細弱蚊蚋,“我早已說過,你不必使任何手段,我沒法兒在你眼皮子底下作亂。”
他聽見“各取所需”四個字從她口裡說出來,不由蹙了眉。最初他的想法同她相差無幾,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他在她身上反現了一片嶄新的天地,教他沉溺其中難以自拔。他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執起,她一陣困惑,眼睜睜看著他將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左胸處。
時令已不似隆冬,衣物輕薄了許多,隔著幾層薄薄的布料,她依稀能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近在咫尺,沉穩而規律,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她心口莫名地緊張起來,使勁地往回抽手卻被他牢牢鉗制。
嚴燁的神色迷迷滂滂,昏暗的燭火映襯下,他的眼中似乎閃動著莫名的光,他看著她,聲音清冷微涼,喉頭卻又輕微地顫動,他說:“臣心中,愛慕娘娘已久。”
臣心中,愛慕娘娘已久。
本就混沌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她像是被燙著了一般猛地縮回手,她對他所思所想渾然不明,她只記得他曾花言巧語欺騙她的感情,曾毫不留情地看她死去,聽見他沒由來地說出這麼句話,自然而然以為又是他的陰謀詭計。
人就是這樣,心中對他已經定了性,憎惡便到了骨子裡,拔不出抽不淨,永遠也無法再交託信賴。
嚴燁玩兒這樣的把戲,若換作旁的姑娘,恐怕早就招架不住對他投懷送抱。然而她不同,她曾從雲端跌落,零落成泥,且這一切都拜他所賜!他以為天底下只有他一個人懂得虛情假意麼?陸妍笙心中不住冷笑,面上卻端出一副嬌羞的神態,如盛春的花兒,綻放到極致,誘人,美麗,待人採擷。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低低的,嬌脆柔婉,刻意別過頭望向旁出,嘴裡說:“從前我只以為天底下最謹言慎行的便是廠公,如今看來全然不是這麼回事呢。”
她的轉變突如其來,生硬至極,然而仍舊教他心馳神往。他知道她捏住了他的七寸,這是大忌,稍不留神便要在她手上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他詫異地發現自己竟然對她沒有絲毫的抗拒力,萬幸理智尚存,他提醒自己不可亂了方寸。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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