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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晗頷首,欣喜道:「快牽出來給我瞧瞧。」
御馬監拱手稱「喏」,開啟圍欄,小心地將紫騅牽了出來。
鄭晗湊上前去,伸手輕輕撫摸著馬身,滿目都是笑意。紫騅似乎也頗有靈性,感受到輕柔觸碰,竟低下頭去,嘴角在鄭晗肩頭輕蹭。
御馬監一面看,一面繼續道:「昔時,唐朝太宗皇帝徵戰四方,曾用過六匹戰馬,其中一匹名喚『颯露紫』,和郡主面前的『紫騅』,是為同類,亦是通體紫色,世間少有。太宗皇帝對這六匹戰馬,感情頗為深厚,曾命畫師閻立本繪了戰馬樣貌,再令匠人製成石雕。太宗過世後,石雕被置於太宗陵墓陪葬。」
鄭晗聽言,對眼前的馬兒更多了幾分歡喜之心,她對御馬監道:「這『紫騅』,我要了!」
鄭晗說著,攬起韁繩,縱身而上,騎著馬兒躍出馬苑。唬得魏十和御馬監皆是一驚,二人急慌慌地跟在馬後奔走,高聲呼道:「郡主小心,可別摔著!」
待二人話音落下,鄭晗卻已在百步開外。
鄭晗騎著馬,止不住地笑容滿面,伴著馬蹄的「噠噠」聲,鄭晗似乎找到了那個久違的,最為真實的自己。她歡快地奔出馬苑,待入了宮道,這才拉了拉韁繩,緩下馬速來。鄭晗愛惜地撫摸著紫騅的耳朵,心想,定要把這罕見的駿馬給姨姨看看。心意既定,估摸著姨姨此刻應在思政殿處理政務,鄭晗揚起唇角,一調馬頭,向思政殿方向去。
思政殿。
祁姝端坐案前,手執一書信,秀眉微蹙,凝神思索。
阿阮覷著祁姝神色,緩步走至祁姝跟前,輕道:「殿下,左丞相來了,在殿外候見。」
祁姝這才回過神,道聲:「快請。」
左丞相歐陽沂乃三朝老臣,雖已年過六旬,卻依舊神采奕奕。他步入殿中,對著祁姝俯身一揖,恭敬道:「臣,見過太后殿下。」
「左相不必多禮。」祁姝微笑。
歐陽沂抬首,見祁姝沉靜的面龐,隱隱透著憂慮,不由問道:「不知殿下召臣前來,所為何事?」
祁姝執起案上的書信:「左相看看。」
一旁的阿阮將祁姝手中書信接過,呈於歐陽沂跟前。
歐陽沂心存疑惑,急忙展開書信細閱,一面看一面斂了雙眉,口中說道:「這……」
祁姝輕嘆:「拓勃才剛平定,未曾想,這羅茲國又按捺不住。」
「此信何處得來,訊息可靠否?」歐陽沂凝望著信中文字,問道。
「訊息確鑿。羅茲都護府,布有朝廷眼線,此信由眼線所書,經朝廷密徑傳回。」
歐陽沂頷首,捻了捻泛白的鬍鬚,頓時明白了祁姝所慮何在:「殿下是在憂心……羅茲都護府,嚴僚?」
「正是。」祁姝說著,起身離了案臺,一面踱步,一面道:「光只外敵無甚可憂。朔國軍早已今非昔比,兵力足以平定番邦之亂。只是,這羅茲都護府乃嚴僚駐守。羅茲國屢生事端,嚴僚作為都護府統帥,竟隱瞞不報,若非眼線遞迴訊息,朝廷恐還蒙在鼓裡。由此看來,這嚴僚怕是生了異心。若真如此,朝廷勢必,又將面臨一場腥風血雨。」
歐陽沂輕哼一聲,斥道:「佞臣!賊心不死!」
祁姝凝眉:「只嚴僚一人定然掀不起大風大浪,朝中必有內應。」
「殿下指的是,嚴太妃?」歐陽沂道,「以嚴太妃為首的嚴黨已許久未有動作。如今天下大定,聖人聰慧仁孝,又有殿下和一眾臣子扶持,這嚴黨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祁姝未語,沉默須臾,方道:「古往今來,多少人為了得到皇權,寧可頭破血流,也不甘心偏安一隅。嚴太妃之子鄭晙,來年及笄。按制,皇子及笄就該封王,連同母妃一道,去往封邑。或許,她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