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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嵐甚是尷尬。因為聽聲音必是一個青春少婦,而且又沒有人與她答話,這深更半夜,自己站在人家牆上……就在他轉念之時,「呀」的聲,正屋的雕花門敞開了來。一個婦人手執著氣死風燈。高高舉起,對著常玉嵐立身之處,嬌聲道:「客官,是迷了路,還是錯過了宿頭?」
燈光,把小小的院落,照得雪亮。
常玉嵐是再也不能不說話了,而且他意識之中,先前那歹徒一定是隱身躲藏在這院落之中,不妨下去,借這婦人手中燈光教他無處遁形。
想著,一騰身躍下院牆,一面箭步穿過庭院,一面道:「在下追趕歹徒,迫到貴府外面,眼看著歹徒跳進來,所以才跳上院牆,想惜燈籠一用。」口中說著,不等那婦人回話,伸手抓過那婦人手中的宮紗氣死燈,彈身退下臺階。
那婦人出其不意的被搶走了燈籠,失聲驚叫道:「啊呀!你這人……」
常玉嵐哪管許多,提著劍,掌著燈,先從庭院角落照起。
原來,這宅院新建未久,只有一連兩進,比一間四合院落略略大了些而已,屋內尚未鋪派陳設,左右的偏房更是空洞洞的。
那屑片刻,除了正屋三問之外,常玉嵐已巡照了個夠,不但沒見先前那為首歹徒的人影,連個可疑的蛛絲馬跡也沒發現。常玉嵐垂頭喪氣的回到正屋之前。
那婦人兀自站在屋前發愣,一見常玉嵐回來,問道:「公子,找到沒有?」
常玉嵐一面將氣死風燈交還給她,一面搖頭道:「沒有。」
那歸人道:「是不是你眼睛看花了?」
常玉嵐苦苫一笑道:「不會,我幹真萬確的看見他翻進院牆。」
那婦人像是十分吃驚的道:「啊呀!莫非躲到我這正房裡來了。」
這話正中常玉嵐下懷,乘機道:「我陪你進去找找如何?」
「敢情好!」那婦人口中應著,又把燈籠交到常玉嵐手中,自己折身領先進了正房。
正房,一連三間,評未隔間,只是兩列透空的屏風,似有若無的隔成一間。左首是臥房,羅帳雙懸,並沒放下,床上綾被玉枕。石間,一列書架,都還空著,另有一個長長的書桌,四張圓凳,一個琴架,上面橫陳著一把古魚斑斑的七絃琴,還有一盆將熄的炭火。看樣於,且莫說一個人,連一隻貓也沒有躲藏的地方。
那歸人進得房來,首先掀了掀那幅羅帳,口中道:「天呀,千萬不要藏到這裡。」
常玉嵐淡淡一笑道:「看樣子,這屋子裡是藏不住人的。」
那婦人點點頭,放下心來,卻道:「公於追趕賊人累了,爐中現成的熱茶,且坐下喝杯解解渴。」她沒等常玉嵐答活,先自向左邊房中走去,順手在火爐邊茶桶內倒出一懷直冒熱氣的茶,雙手捧到常玉嵐的面前又道:「可惜沒有食物敬客。」
這時,常玉嵐才定下心來,加上與這婦人面對面,看得仔細。
心中不由好笑,但是又不能笑出聲來。
原來,語聲嬌滴滴如同二十餘歲豆蔻年華女郎的婦人,竟然是滿面雞皮皺紋,焦黃的蓬蓬亂發,眼珠下陷,眼簾浮腫.凹異缺牙,一個奇醜的老嫗,實在是大大出乎人意料之外。
常玉嵐一見,一棵心反而放了下來。因為,這婦人如果是人如其聲,一個豆蔻年華的美艷少婦,自己還真不便留下來喝她杯茶,最好是瓜田李下,各避其嫌。
故而,他心胸一寬,接下熱茶,順便就坐在火爐一旁道了聲:「謝謝!」
那老嫗也坐了下來,一隻手按在身邊的七絃琴上,有意無意的撥得叮叮咚咚響了幾聲。
常玉嵐是沒話找話說道:「老人家,你這隻佔琴是件古童吧?」老婦人咧嘴一笑,露出黑洞洞的幾顆缺牙,搖頭道:「不是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