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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心裡一刺，立刻蹲下握住她的腳，他乾燥的手掌貼著她細瘦的腳骨，語氣焦急而略有責備：&ldo;怎麼回事?又受傷了?不是隻是一個選拔麼，你那麼用力做什麼?是不是腳痛?上次用的酒精還有麼，我去拿。&rdo;

他前前後後地忙活，聶清嬰退縮說不用，周明不置可否。他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讓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拿著棉簽為她清理、上藥。他蹲在她面前，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看到他沉肅的側臉。這片刻溫馨，竟讓聶清嬰發愣，有想要落淚，讓他抱一抱自己的衝動。

聶清嬰茫然的：&ldo;對不起。&rdo;

周明：&ldo;……道什麼歉?&rdo;

聶清嬰：&ldo;我又受傷，讓你擔心了。&rdo;可是受傷這麼多，也不見得就跳得好，&ldo;周明，我以後不能跳舞了怎麼辦?&rdo;

周明手下動作稍緩，抬頭看她。她眼中碎著星光，水意在夜色下瀲灩流動。她靜靜地坐在他面前，臉色蒼白，安然又脆弱。這樣的聶清嬰，是他不曾見過的。周明本想說&ldo;不跳舞又怎麼樣，我一樣養你啊&rdo;，她跳舞跳得一身傷，周明本來就看得心疼，她不跳舞了他才更高興。可是看到她這樣的眼神……周明忽然意識到，舞蹈是她的生命。她不能跳的話，人生也會變得乏善可陳，毫無意義。

周明溫柔道：&ldo;你不是說好的舞蹈家，可以一直跳，一直跳到五六十歲麼?正常人退休年紀不也是那樣?你只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少受點傷，想跳到什麼時候都可以啊。&rdo;

他含笑，另一隻手抬起，摸摸她低下來的臉。女孩的睫毛微微弱弱地在他手心顫動，他心中發軟，語氣更柔了：&ldo;我們嬰嬰是要做大藝術家的，怎麼能這麼沒信心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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