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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刻意避免和她對視,手指再次無意識在膝蓋上敲擊起來,話語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你這是發花痴吧?」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馮時又陷入少女特有的惆悵裡,託著腮揣測,「反正他就和你一樣,身邊不缺好看的人,可能瞎了才會看上我吧?」
姜逸聽到這裡突兀地笑了,明目張膽地諷刺她:「既然你這麼清醒就別發花痴,好好學習吧!萬一沒考上好學校,阿姨那個架勢,可能真的會按著你復讀。」
馮時想到這裡頭更痛,胡亂地抓了抓頭髮,自言自語一樣鼓勵自己:「加油!考完我就自己去 a 塔高空彈跳,去戶外露營過夜,去外地旅遊,撒開了玩!」
姜逸盯著她那頭被蹂躪得更雜亂的頭髮,偷偷抿嘴笑了。他壞心眼地沒有提醒馮時,她媽媽是不可能放任她去做高空彈跳這種危險的事情的。
姜逸轉念又想起,馮時擅長狐假虎威,多半會把他一起拉下水,說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她只是從犯。
而這樣的案例,在過往沒有八百也有一千。知根知底的好朋友,甩鍋和出賣的時候更加順手。
姜逸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扭頭發現身旁的馮時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進入了學習狀態,他也不再出聲打擾,輕手輕腳拿上她的杯子,出門給她倒水。
季遇是掐著晚自習下課後的五分鐘,給馮時打的電話。
季遇雖然已經告別高三生活近兩年,卻還沒從那段痛苦的記憶裡掙扎出來。像是被馴服的犬類,學校的作息表成為規訓的條件反射,一旦嘗試回憶,就能迅速在季遇的腦海里清晰的排列。
「姐,怎麼了?」馮時一邊翻看錯題集,一邊放低聲音接電話,生怕打擾到教室裡還沒走的其他同學。
「你果然偷偷帶了手機去教室啊?」季遇瞭然地笑笑。
從馮時下午發資訊和她說換了老人機,讓她有事打電話或者發資訊的時候,季遇就猜到哪怕是老人機,這個妹妹也要把手機帶在身邊。
「我把這個老人機當 p3 用,沒辦法,我習慣聽純音樂做題啊!」馮時無奈,她每天晚上披頭散髮,就是為了掩藏從衣服裡穿出來的黑色耳機線。
全封閉式管理,宿舍裡只有走廊有幾個公共的吹頭髮的插座,週末回家的那點時間才能充電。而無線耳機費電,馮時充電寶的那點電量要留給手機,無奈只能用回有線耳機。
「哦,那超過一小時以後,記得讓耳朵休息一下,不然聾太早就沒辦法去看演唱會追星了。」
馮時被逗笑,也不再有心情學習,單手把桌麵攤開的書本試卷潦草規整了一遍,就拿著電話離開座位,到走廊角落接電話。
她趴在欄杆上,抬頭往漆黑的天空中尋找月亮的蹤跡,想起上個月的某個片段又問姐姐:「上次你不是說月經好久不來,這周要去看醫生嗎?醫生怎麼說?」
「哦,做了一堆檢查,醫生說我激素失調,得了多囊卵巢綜合徵。」
季遇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起伏,好像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但馮時還是從電話裡聽見她反覆按動打火機的焦躁背景音。
「那你目前有什麼症狀?」馮時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她對這個病略有耳聞,每個人症狀好像都不一樣,但無外乎是經期紊亂、體毛加重、發胖、長痘、脫髮之類的身體表現。
「目前就停經和體毛加重吧?但可能是我心理作用,照鏡子感覺髮際線也後移了。」季遇嗤笑,「醫生說這個病會不孕,我說我又不準備生孩子,有什麼關係。」
馮時皺眉,隱約感到不安,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放大:「那你不管了?我們班上好像也有女生壓力太大,內分泌失調得了這個病,我看她一直有在吃藥誒!」
「本來只是懷不上孩子的話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