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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抱不動陳靜。

&ldo;沒用的，這裡沒有醫院，我不怕死。&rdo;陳靜流著淚，可是卻微笑著說，&ldo;不要怪信宏，我不會怪他，你呢？&rdo;

我搖著頭，心裡紊亂不已，也痛苦不已。陳靜看我表示不恨信宏，然後她又想微笑著，可是血液流失太多，她連做微笑的表情都已經沒了力氣，她使出最後的力氣，說：&ldo;要留下你一個人了，哥，你還當我是你的妹妹嗎？&rdo;

&ldo;是，你永遠是！&rdo;我激動道。

&ldo;謝謝你。&rdo;陳靜虛弱地說完這三個字，然後就兩眼一閉，永遠地離開了我。

&ldo;陳靜，陳靜！&rdo;我大聲地呼喊著，可是沒用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陳靜，我的妹妹，她已經永遠地離開了我，為什麼到最後我還是一個人，為什麼！？扎西措，是扎西措打死信宏，然後才害死陳靜的！我憤怒地走向扎西措，他滿臉絕望的表情，似乎根本沒注意到我已經走了過來。走近扎西措後，我輪起拳頭就打向他，他也不還手，任我打罵。林月從後面跑過來，拉住我，然後大聲喊道：&ldo;你瘋了，是他救了你！&rdo;

&ldo;我不要被救，我不要他們都死掉，我只要我一個人死！&rdo;我說著說著，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

&ldo;他應該打我，是我不對。&rdo;扎西措被我打倒在地，他掙扎著答道。

&ldo;他就是你一直要找的爸爸‐‐陳林啊！&rdo;林月大喊道。

&ldo;你說什麼，他……他就是陳林！？&rdo;我萬分驚訝。如果扎西措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陳林，一直認為是我爸爸的人，那麼他剛才不就是打死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這算什麼，人間悲劇？因果迴圈？我一點兒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陳林，那個我一直認為慈祥的爸爸！可是，十多天以來，扎西措一直故意接近信宏，一直對他很親切，原來這一切都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他已經知道信宏就是自己的兒子！那麼，他這樣做又是為什麼，為什麼殺死自己的兒子，殺死自己已經死了多年，卻又忽然活過來的兒子呢？

&ldo;你就是爸爸？&rdo;我的聲音十分微弱，似乎風一吹就會聽不到一般。

扎西措，不，應該是陳林沓拉著腦袋，微微地點著頭，算是承認了。他最後努力地抬起了頭，兩眼迷濛地看著我，說：&ldo;對不起，我一直不敢和你說話，因為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rdo;

&ldo;爸……&rdo;我肚子裡有千言萬語，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裡只說出了一個字。

&ldo;其實，他早就知道你不是陳今蔚，也知道他的兒子也自己的朋友調換了。&rdo;林月輕聲說道，&ldo;他也知道很對不起你，所以，剛才那一顆最後的眼睛，只給了你，而沒有給鄒信宏。&rdo;

我沒有說話，因為說不出任何字，詞。最後一顆眼睛？難道世界上，這是唯一的大鴕鳥了嗎？不可能，世界上還有很多大鴕鳥，林月為什麼會這麼說？可是，不重要了，什麼疑問都不重要了，我不要再繼續尋找答案，不要了。陳林滿臉淚水，他斷斷續續地告訴我：&ldo;真的對不起，孩子，其實，我已經知道了孩子被調換了，可是一直沒有戳穿事情。後來，收養了你，可是，我和你媽媽卻很不負責任地把你丟下，這麼多年了，苦了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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