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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嘿，你可問到點子上來了!&rdo;他微笑著，她也試探著張開嘴笑了，&ldo;咱們倆都假裝具有獨立的頭腦，裡面卻塞滿了命運啊、精英什麼的。&rdo;

&ldo;當然啦。&rdo;她伸出手來，他看著她那隻手，眼裡充滿了困惑。她溫柔地說著：&ldo;我真的喜歡你，你知道嗎?&rdo;

&ldo;不，我並不知道。&rdo;他直截了當地回答道，&ldo;我還覺不出來。&rdo;

&ldo;可一開始時，我並不喜歡你。你是在裝腔作勢吧。&rdo;

&ldo;我需要一點兒時間。&rdo;

&ldo;可咱們還得再近一點兒。&rdo;

&ldo;我也沒去別的地方嘛。&rdo;

她心滿意足地望著他的臉，可他卻皺著眉頭。

最後，科比還是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慢慢地走到了近處的一棵樹旁邊，那是一棵乾枯的紅木樹。她來到樹底下，像貓那樣盡情地伸著懶腰。她的兩隻手高高地向上舉著，整個身體舒舒服服地向後面彎曲著，凱裡班差一點兒以為她要摔倒了呢。她那一雙好看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他看見了她的喉嚨，蒼白色的，就在下顎的正下方;脈搏在面板下面突突地跳動著。復活了，他心裡想著，她復活了。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儘可能地伸展著整個身體，渾身不住地扭動著。她又重複了兩次，才重新睜開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ldo;你知道嗎，&rdo;她說，&ldo;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我現在甚至都能夠聞出這裡的氣味!有塵土、有灌木叢……&rdo;&ldo;你也聞到了?&rdo;他說，&ldo;我剛才還在想我不是在做夢吧!&rdo;

科比皺著眉頭，難過地望著他。&ldo;說實在的，那肯定就是你正在做的事情。讓我來告訴你吧，&rdo;她又補充道，&ldo;那就是你到達那裡的某種想像，凱裡班。現在，咱們該朝哪兒走啊?&rdo;

凱裡班緊皺著眉頭，他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撥弄著小臂上面的那個心形文身。&ldo;那邊。&rdo;他用手指了指。

科比點點頭，他們穿過足有胸口那麼高的灌木叢，又出發了。

&ldo;我想說，&rdo;他們走進一片茂密的平展葉相思樹灌木叢時，科比接著說道，&ldo;你知道氣味吧。你可能想過它們是挺討厭的東西吧。&rdo;

凱裡班好像聽不進去的樣子。空氣凝重，裡面充滿了塵埃，但小桉樹1發出來的強烈氣息卻把它們下面其他東西發出來的氣味通通地掩蓋住了。世界上的氣味是複雜的，有植物的，有動物的，既有它們唿吸的氣體，又有它們身上產生出來的氣味，還有它們死後散發出來的難聞氣味。所有這些氣味又與薄荷冰一類的芳香氣味混合在一起了。芳香無處不在，因為它是真實的，就像不論到城市的哪一個角落都會有臭味，這一點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1澳大利亞南部產小桉樹。】

她說：&ldo;唔，這兒太像澳大利亞了。&rdo;

他卻皺著眉頭：&ldo;不過，這也讓我發愁。&rdo;

&ldo;愁什麼呢?&rdo;

&ldo;你看，這兒的風景是非常典型的澳大利亞風光，這僅僅是一方面，它已經太完美了。它又是從哪兒來的呢?我是一個城裡人，對類似灌木叢這樣的田園風光以前卻沒有一點兒印象。&rdo;

&ldo;也許，它來自帕爾墨的儲存單元吧。&rdo;

&ldo;或者說，它是精英們插入的某些儲存內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