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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一點點攀爬才能離自己心愛的人近一點,再近一點。他的眼中再沒也沒有了往日的寬厚正直,唯有仇恨,瘋狂的熾烈的想要毀天滅地的仇恨。
韓煜!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他施過什麼殘酷的刑罰,甚至此刻渾身上下的枷鎖也不過是為了遏制魔種的發芽。可是,他就是恨,恨這個居高臨下俯視著他,露出幽冷笑容的男子,恨這個一次次將夏翎從他身邊奪走的男子!這種焚心蝕骨的仇恨,從十年前就深埋在他心底,日夜栽培,直至被赤猷一手引燃。
“師兄!師兄……你答我一句啊!”長久的沉默讓夏翎心急如焚,恨不得伸手去觸碰一下沈清過得到底有多糟。可是想起赤猷的詛咒,想起韓煜的警告,她便不敢妄動。
沈清抬頭凝望著黑暗中女子焦急的面容,忽然陰冷一笑,目光掠過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中的韓煜,終於開口道:“我沒事。翎翎,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醫治我的辦法,我等你。”
韓煜,我相信,你終將帶著夏翎找到曲臨淵。到時,一定會有個巨大的驚喜在等著你!
沈清悠悠地扯起嘴角,雖然滿身泥汙,狼狽不堪,可他眼中的嘲諷、譏誚和瘋狂卻如烈火般熊熊燃燒,將他那張平凡無奇的臉映襯得陰邪妖冶。
黑暗中,男人突然泛起的幽冷笑容讓韓煜隱隱感覺有幾分熟悉。他雙眉皺起,不知為何竟有種恐懼不安的感覺在心頭蔓延。
這世間,沒有人能將夏洛從他身邊奪走。沒有人……
從囚禁沈清的玄池暗室出來,接觸到眼光,夏翎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暗室中那種從腳底涼透到心臟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韓煜一面牽著她的手慢慢往前走,一面細心解說路邊的景色和一些草木的種類。
韓煜的描繪是那樣簡潔卻精妙,夏翎即便看不見,也能想象出青嶽宗內外的青山綠水,無邊美景。
“這是七彩樹。”韓煜抓著她纖細柔白的手撫上一株光滑的枝幹,“每年春夏都會開花,花色雪白。每到十五月圓之夜,花瓣卻會變幻出七種色彩,甚至有趣。”
夏翎忍不住摸了摸樹幹,不是很堅硬的樣子,湊近了還能聞到牛奶般的濃香,真是奇怪的樹。
她轉身面向韓煜,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一個高昂尖銳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韓煜,你怎能如此對我?”
話音未落,髮絲輕輕拂動,疾風掠過,人已到了跟前。
夏翎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被韓煜拉進懷中。緊接著,她聽到那女子氣急敗壞道:“韓煜,你明知我已與靈虛門斷絕關係,如今卻要將我趕出青嶽宗!你怎能如此絕情?”
靈虛門?辛如悅?她是金鱗的師姐,韓煜的雙修道侶——辛如悅?
夏翎張了張嘴想說話,韓煜卻已淡淡道:“當日你我訂立雙修盟約時印刻的玉簡猶在,要我為你誦讀一遍嗎?”
辛如悅語聲一滯,半晌才咬牙道:“韓煜,我與你畢竟是數年的雙修伴侶,助你克服心魔提升修為,竟是隻用幾件神器可以抵消的嗎?今日你如此著急地趕我走,難道是怕你身邊的女人計較我們的私……”
辛如悅話未說完,眼中卻陡然露出驚恐,最後一個字的音節卡在喉嚨口,如卡住的魚刺般吐不出也咽不下,唯餘錐心的疼痛與恐懼。
韓煜緩緩地略帶柔和地微笑道:“看來你是當真不想活著走出青嶽宗了。”
瞬間,辛如悅只覺得有排山倒海般的靈壓將自己團團籠罩,如烈炎焚燒著她的身體,又如陰煞之氣侵蝕著她的元魂。她從不知道,元嬰與大乘,一階之差,竟有如此不可逾越的距離。
她想要求救,想要討饒,想要懺悔和祈求,可是,豆大的汗一滴滴從額頭落下,身體如鐵石般僵硬,白皙的頸部青筋暴起,卻連半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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