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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蘭墨原本一直等著謝清歡露出驚恐害怕的表情, 甚至等著謝清歡爭執吵鬧,給他一個下手刑訊謝清歡的機會,但是看到謝清歡一副心死如灰,或者說驚嚇過度喪失思考能力,一副全然等死的模樣後, 方蘭墨突然就覺得索然無味。
他冷淡地瞥了謝清歡一眼:「謝公子就好好待在這裡等死吧。」
「如果我說我不是謝清歡,我不是傷害你們的那個人,只是無意闖入這裡的孤魂野鬼呢?」謝清歡突然抬頭對上方蘭墨的眼睛,無比認真地同方蘭墨道。
方蘭墨愣了一下,隨即嗤笑起來:「謝公子為了逃脫罪名,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怎麼,現在又扮演起來奪舍的孤魂野鬼了?」
「若真是如此。」
方蘭墨隨手拿起旁邊的鐵鉗,挑起了謝清歡的下巴,哪怕是坐在輪椅上仰視謝清歡,可他的眼神卻是一種俯視睥睨輕蔑的,他的聲音也幽冷如惡鬼:「此等怪力亂神之物,便只有綁起來燒了,才讓人心安。」
謝清歡被方蘭墨煞的抖了抖,只覺得面前這位十六王爺,故事裡的主角受果真是面若桃李心如蛇蠍,看著清俊文弱,實際上卻毒的不得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那個,也不必如此嘛,我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好哥哥,你且把這鉗子放下去,我害怕。」
方蘭墨勾了勾嘴唇,似乎在等著看謝清歡要如何唱戲。
謝清歡清了清嗓子:「好吧,那就是他不仁我不義,你們不就是想要扳倒我那個便宜爹嗎,如今做出這樣的毒計設計我,也只不過是為了讓我那便宜爹退讓,如果說我能幫你們偷了他私藏的密謀信件,你們能不能放過我,讓我餘生能找個地方安安穩穩地過下去啊。」
方蘭墨的眼神變得奇怪極了,他上下打量著謝清歡:「父子相殘,呵!」
他的神色像是厭惡又像是有些意外和驚嘆:「可真叫我看了一齣好戲。」
謝清歡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呵呵笑了兩聲。
他剛來的時候因為承了原身的恩情對謝丞相還有兩分好感,可淪落到牢獄中,發現自己被謝丞相放棄後,那好感就沒了,俗話說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嘛,反正他作為謝公子的時候都沒有能力阻止謝丞相作死,謝丞相也早晚要被主角夫夫算計死,那何不大方一些用謝丞相的命來換他的命。
他活的好好的,可不想被謝家亂七八糟的事情連累死,他莫名其妙地承受了原身的那些罪孽,搞的到了現在都甩不掉瘋狂的主角夫夫,還要替原本的謝公子受苦受罪,他也特別冤枉好嗎。
「怎麼樣,這個交易做不做?」謝清歡朝著方蘭墨嘿嘿笑道:「我一條賤命換謝丞相倒臺,這個怎麼著都特別划算吧。」
盯著方蘭墨幽冷可怖的眼神,謝清歡連忙抬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因為當初的事情想要將我碎屍萬段,可是我也知道我們家墨墨是個心地有大志的人,若非我橫生枝節,蘭墨必然是朝堂上一派清流名臣,所以我們墨墨一定不會因為自己的私仇阻礙大計的吧。」
「你倒也有幾分急智。」方蘭墨眼神古怪地道。
「呵呵。」謝清歡揉了揉鼻子:「螻蟻尚且貪生,我這是貪生怕死,更何況我早就勸過我那便宜爹,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自己不聽我有什麼辦法,如今河清海晏,造反奪權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兒,我幫你們絆倒他,幫我們謝家留條後路,他還應該感謝我呢,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混個抄家改流放來著。」
方蘭墨一時間竟然被謝清歡的無恥給震住了,好一會兒他方才緩緩地道:「你還當真有自知之明看的清楚。」
「哪裡哪裡,蘭墨過獎了,鄙人只是胸無大志看的短淺,只想過一畝三分地的生活罷了。」謝清歡謙虛道。
方蘭墨眯著眼睛看了謝清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