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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娜看了看錶。十一點零五分。她靠上椅背，看著櫃檯上方的螢幕。再過幾分鐘就要開始登機。父親發來簡訊，說會去法蘭克福機場接他們。她全身冒汗且痠痛。戒毒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一切都會很順利。

斯泰因捏了捏她的手。

&ldo;怎麼樣，小妹?&rdo;

伊蓮娜微微一笑，也捏了捏他的手。

一切都會很順利。

&ldo;我們是不是認識她?&rdo;伊蓮娜低聲說。

&ldo;誰?&rdo;

&ldo;那個深色頭髮的女人，她一個人坐在那裡。&rdo;

他們來到時，女子已坐在他們對面，就在登機門旁，正在閱讀一本孤獨星球出版的泰國旅遊書。她長得很美，那種美不會隨歲月褪去。她還散發出一種氛圍，一種寧靜的幸福感，雖然她現在孤身一人，但她的內心彷彿正在歡笑。

&ldo;我不認識，她是誰?&rdo;

&ldo;我不知道，她讓我想到一個人。&rdo;

&ldo;誰?&rdo;

&ldo;我不知道。&rdo;

斯泰因哈哈大笑，這種兄長式的笑聲令人覺得平靜安心。他又捏了捏她的手。

廣播提示音響起，拉得老長，接著是金屬摩擦般的說話聲，宣佈飛往法蘭克福的航班現在開始登機。旅客紛紛站起，擁向櫃檯。伊蓮娜拉住正要站起的斯泰因。

&ldo;怎麼了，小妹?&rdo;

&ldo;等人少一點再過去。&rdo;

&ldo;可是……&rdo;

&ldo;我不想在登機橋裡……跟那麼多人擠在一起。&rdo;

&ldo;好，我真蠢，你覺得怎麼樣?&rdo;

&ldo;還好。&rdo;

&ldo;那就好。&rdo;

&ldo;她看起來很孤單。&rdo;

&ldo;孤單?&rdo;斯泰因朝女子望去，&ldo;我不這樣覺得，她看起來很開心。&rdo;

&ldo;對，可是也很孤單。&rdo;

&ldo;又開心又孤單?&rdo;

伊蓮娜大笑：&ldo;不是，我弄錯了，應該是跟她長得很像的那個男人很孤單。&rdo;

&ldo;伊蓮娜?&rdo;

&ldo;什麼事?&rdo;

&ldo;還記得我們說好的嗎?儘量想些開心的事，好不好?&rdo;

&ldo;好。我們兩個人做伴就不孤單。&rdo;

&ldo;對，我們相互扶持，直到永遠，對不對?&rdo;

&ldo;直到永遠。&rdo;

伊蓮娜挽住哥哥的手臂，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想起那個救出她的警察。哈利，他說他叫哈利。她第一個想到的是歐雷克經常提起的那個哈利，那個哈利也是警察。但她根據歐雷克描述而想像出來的哈利更高、更年輕，也許比讓她重獲自由的那個醜男人更帥。但那男人也去找過斯泰因，所以她已經知道他就是哈利&iddot;霍勒。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會記得哈利，記得他那張爬著疤痕的臉、劃出傷口的下巴、纏著繃帶的脖子，還有他的聲音。突然，她心中非常確定，雖然不知道這種確定的感覺從何而來，但那感覺清楚浮現：

一切都會很順利。

只要離開奧斯陸，她就可以把一切拋在腦後。父親和她所諮詢的醫生跟她說，她不能接觸任何上癮物質，諸如酒精或毒品。小提琴還是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