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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發什麼愣?還不過來把我的蓋頭也揭了。”
被頭巾擋住了視線,夕顏的勢力範圍只能看到他呆站在自己跟前不動的雙足,感覺到他的喜悅,等了老半天除了那一句,娘子,你對我好好哦,就再沒了動靜。
被折騰了一整天,她現在可以說得上是腰痠背痛腿抽筋了,尤其是肩頸的位置,那沉重的鳳冠,壓得她都抬不起了,偏偏站在一旁的呆瓜完全沒有一點自覺,還兀自沉浸在夕顏剛才那英勇的一幕沒有清醒過來,他要是再不動手,她可就要自己掀開蓋頭,取下頭上的風管呢,管它什麼吉利不吉利呢,到時候不要怪她和那些人一樣欺負一個傻子,剝奪了他新郎官的權利。
剛才那一會的功夫,她就已經把王府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遍了,都到那皇帝老兒了,她的這個王爺,絕對比中國歷史上任何一個王爺都還要窩囊,大婚的日子,居然喜房裡連伺候的嬤嬤都沒有。
“啊!”
乍聽到坐在床榻上新娘子不耐煩的開口,夏夜白驚訝的交出了聲,面具下得那雙眸子和那迷人的唇同時向上揚起,半晌,撅著嘴,萬般的委屈:“怎麼揭啊?”
夕顏差點想要吐血,終於,皇帝老子也被她在心底罵了好幾十遍了,居然沒人教他進新房以後要解開新娘的蓋頭,這個王爺,真的是當假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窩囊的王爺,看來那些人說的就連街邊的乞兒也敢朝他扔石子的話是真的了。
“就是用秤桿把我的蓋頭揭開。”
注意到新娘子的火氣已經接近爆發的邊緣了,新郎摸了摸鼻子,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口中慌亂直叫:“在哪裡?秤桿啊?在哪裡?快點出來。”
雖然瞧不見,不過聽著聲音,也可以想象到此刻的他四處亂竄的傻樣,夕顏心裡覺得生氣,可想到自己竟與一個傻瓜較上了勁,不免好笑,竟真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娘子,你在笑什麼?讓我也笑笑。”
他倒是一點也不認生,像條小狗一般,咬著尾巴,恨不得蹲在夕顏的跟前,馬上就把那找秤桿的事情給忘記了。
“蹲在地上幹嘛?找找看是不是在桌上?”
她自己都搞不明白,明明肩膀都已經發酸了,為什麼她還不掀開蓋頭,把頭上那沉重的鳳冠厭惡的丟到一邊。
聞言,蹲在地上夏夜白扭頭朝花桌上瞧去,過著紅紙的秤桿果真就在桌上,他樂呵呵的拿起秤桿,高興的叫道:“找到了,找到了,真的在桌上,娘子,你好聰明哦。”
這就聰明瞭,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好不好。
“找到就好,快點幫我解開頭巾。”
她用的,是自己習慣性的命令的口吻。
“哦。”
夏夜白乖巧的哦了一聲,走到夕顏的跟前,拿著秤桿就揭開了蓋頭,霎時,一張足以用傾國傾城四字形容的臉龐忽地笑兮兮的印入面具下那人的眼睛,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種說不出的清貴高雅,眼波流轉,藏著一份狡黠和聰慧,然最美的卻是她的笑容,乾淨澄澈,溫暖如三月的陽光,在一身嫁衣的襯托下,整個人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柔媚。
夕顏抬頭,一張戴著銀白麵具的臉陡然撞到自己的視野,銀白的面具,乾淨的不染纖塵,清晰的印出了自己微微帶著錯愕的模樣,鼻翼以上的部分全部被面具掩蓋,鼻子以下的地方,夕顏覺得自己全部的視線都被那唇給吸引住了。
從小到大,除了教練還有那些喜歡和她勾心鬥角的老頭子,她就在沒接觸過其他的男人,尤其是和自己同齡的,就連見都很少,教練的樣子很粗狂,黑的就像是從非洲的煤窯裡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