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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耘這時也發現問題,這倆人怎麼都不打招呼?
不是朋友的朋友介紹來的客人嘛。
這樣僵著不好看,石耘打起圓場,「西瓜汁啊,有我的份嗎?」
「有的有的。」顏昕扔一杯給他。
石耘邊喝邊說:「鍾哥,這天兒悶得不行,搞不好又要來一場雨,咱趕緊回吧。」
「嗯,上車。」
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許惟姐,上車啦。」
顏昕回到車裡,石耘也第一時間坐進駕駛座。
車頭旁的那人沒有要動腳的意思。他額上的汗珠滑到眉尾。
這張臉變化再大,他也還是鍾恆,輪廓還是那個輪廓,眉眼鼻唇的搭配依然和諧得挑不出差錯,只是面板黑了,稜角更清晰鋒利。
十一年啊,多少少年變壯漢,多少美男成虛胖。
這人還是一身廣招桃花的好皮囊。
殺豬刀待他溫柔似水,繞到這兒愣是沒捨得下手,還順道給雕琢了一把。
薄荷糖滾進胃,許惟喉間剩點殘餘的清涼。
手裡恰好有一杯西瓜汁,她找著聲音,手往前遞,「你喝麼,西瓜汁?」
鍾恆終於有了點表情。他唇角動了下,轉身乾淨利落地上了副駕,給許惟視野裡留下一隻二哈憨呆的臉。
小貨車離開老街,往南邊開。
石耘抽空看了下趴在鍾恆大腿上的狗,有點兒憂心:「鍾哥,我瞅著少爺這不對啊,蔫了吧唧的,那聾子獸醫靠譜不?」
鍾恆的大手掌在狗頭上揉了一把:「比你靠譜。」
「那我畢竟是業餘的,也不知道明天它能不能好點兒,本來就蠢可千萬別把那點腦子給病沒了!」
「閉嘴吧。」
石耘反應過來,「嘿,怪我這烏鴉嘴。」
顏昕好奇地探身看狗:「這狗叫少爺啊。」
石耘說:「這是小名,我瞎取的,大名叫泥鰍,鍾哥給取的。」
顏昕忍不住笑:「還挺好玩的,它生病了?」
「中暑了。」
說話間,車開到南門市場,右轉,上林蔭道。
顏昕瞥一眼許惟,湊近小聲提醒:「姐,你這樣太明顯啦,一直看著人家。」許惟和鍾恆是對角線,上車後視線沒動過,顏昕想不注意都難。
她提醒後,許惟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顏昕心裡稀奇:還真沒想到許惟是這樣痴漢的。
小貨車開到巷口,石耘說:「到啦。」
鍾恆抱著泥鰍當先下車,腳步飛快,石耘領著兩姑娘,「來,就在裡頭。」
走了五十米不到,看到一塊老舊的招牌——陽光旅館。
旅館一共三層,外牆是米黃色的,樓上陽臺飄著晾曬的床單,一樓的小廳不大,擺著吧檯和一個半舊不新的沙發,再配一張年歲不輕的木茶几。
進去後,沒瞧見鍾恆,石耘問前臺的黑臉男人:「趙哥,小老闆呢。」
對方不大愉快地說:「到後院去啦,他真是越發拽了,話都不多講一句,就說讓我開兩間房,201,202,還不讓收房費,這敗家德行,跟泥鰍一模一樣。」
「哪是敗家啊,你不知道,這是小老闆朋友介紹來的。」石耘轉身說,「姐,你們來登記下身份證,不收你們錢的。」
「謝謝。」許惟接過顏昕的身份證,一道遞過去,「還是正常收費吧。」
石耘忙說:「不用不用。」
那黑臉男人似乎不滿,一邊嘟囔,一邊錄資訊,錄到一半頓住,「許惟?」他猛抬頭,似乎震驚過度,眼睛幾乎瞪得凸起,「你是……許惟?!」
「對。」許惟往前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