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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提供訂飯服務,做飯的是在附近請的廚子,鍾琳買好菜,廚子做完飯就走。景區食宿都不便宜,客棧的簡餐相對實惠,有些房客樂意訂。
六點多,鍾恆送飯菜上來,臨走前說:「我等下送平安回家,要去城裡,有什麼要帶的?」
「薄……」
「除了薄荷糖。」鍾恆說,「這我知道。」
「……」
許惟:「那沒別的了。」
「那我走了。」
磨蹭到七點,沈平安碗裡還剩半碗飯。
鍾琳過來收拾桌子,「平安,吃快點兒。」
「喔。」沈平安扒拉著菜,就是不放進嘴。
鍾琳看穿她的小心思:「不想回家是吧。」
沈平安猛點頭。
鍾琳冷笑一聲:「別耗時間了,今天你舅舅在,橫豎是要送你回去的,明天那英語課必須得上。」
正說著,鍾恆來了,一個眼神丟過去,沈平安一秒變乖巧:「上上上,課我肯定上。」幾大口吃完飯,背上小書包跟著鍾恆走了。
晚上磨坊街熱鬧,小公園今天搭了戲臺,晚上唱大戲。
不到八點,客棧裡的住客幾乎都出去了。
平常晚上休閒區最熱鬧,年輕住客喜歡在那聊天,今天前後院空蕩蕩,難得落個清靜。
許惟下樓時,鍾琳正和楊青喝茶嘮家常。
許惟和她打了聲招呼,到後院藤架下挑一張木椅,靠著乘涼。昨天臨走時,趙則把林優號碼給了她。
許惟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
正猶豫,鍾琳來了,端了杯可可奶放木桌上:「熱的,喝喝看。」
許惟有些受寵若驚,「謝謝,麻煩你了。」
「用不著跟我客氣。」鍾琳坐到她旁邊,「咱們不是差點成了一家人麼。」
「……」
許惟雖見識過她的直爽,這時也接不上話。
鍾琳問:「河裡泡了一遭,還好吧。」
許惟說:「沒事。」
「我看鐘恆煮了紅糖水,你身上帶著親戚呢?」
「嗯。」
鍾琳笑,「他游泳厲害得很,你不知道?」
許惟搖頭,「他以前怕水。」
「以前是怕。」鍾琳停了下,問,「他跟你說過?」
「什麼?」
「我媽的事。」
許惟搖頭。
鍾琳嘆了口氣:「我媽是在河裡沒的,那時候鍾恆七歲,在那之後他就很怕水。」
許惟怔了怔。
她只知道鍾恆是單親,不知道具體的。
「我們那時住在鄉下,他總不讓我去河邊,我要去洗衣,他就跟著,還老把髒衣服藏起來,我罵他,他就生氣。」鍾琳語氣平淡,嘮家常似的,講到這笑了笑,「他生氣也就是不跟我講話,也不愛哭,我罵他狠了,他憋一泡淚在眼睛裡轉,到最後還愣是給轉回去了。」
許惟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鍾琳問:「你認識他那會兒,他很渾是吧。」
許惟:「是有點。」
「你也夠委婉的,」鍾琳笑,「我都要覺得他走不上正路了。」
許惟心裡覺得鍾琳誇張了。那時鐘恆的確不是什麼三好少年,但沒有那麼壞。
「這也怪我。」
鍾琳告訴許惟,那幾年她在外地,顧不上鍾恆,鍾恆跟著父親到城裡生活。鍾恆的父親做小生意,很忙,又在跟人處物件,分不出心思管他。父子倆關係一直不好,那陣子更糟糕。
「他覺得我爸沒護好我媽,還把她忘了,找別的女人,他就不能理解這個。你也知道吧,他心裡有氣,就要找事。」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