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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恆吐一口煙圈,扭過頭來,臉龐籠在煙霧裡。
「你腦子有洞吧,這種瞎幾把夢我都不做。」
「……」
趙則被噎得無語,「行行行,我腦子有洞,你這輩子就跟泥鰍瞎幾把過吧。」轉頭鑽進小屋看望病怏怏的泥鰍少爺。
許惟放下揹包,打量這間屋。空間不大,勉強放一張床和電視櫃,但收拾得挺乾淨,桌子擦得亮堂,被褥不是其他賓館普遍用的白色,而是灰色小格的。
許惟知道,這旅館有些年頭,裡頭大概是進行了裝修改造,和記憶中的樣子有差別。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鍾恆家的這間旅館還在。
那鍾恆呢?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畢業就回了麼?他找了別的工作,還是在幫家裡管生意?
他……結婚沒有?
手機震了,是顏昕發來簡訊,問現在要不要下去吃晚飯,許惟回:樓下見。
下樓前,許惟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把妝卸了。大半天都在路上,天氣又熱,竟然沒脫妝。
貴的化妝品就是不一樣。
走到樓梯口,聽到腳步聲,一抬頭,看見鍾恆抱著一堆床單被套從樓上下來。他腿長腳快,一長截臺階很快踩完,就要到她身邊。
之前的碰面太過突然,這會兒已經平靜。
許惟張嘴:「鍾……」
另一個字沒出來,那高大的身影已經一陣風般地下樓了。
趙則在前臺幫一對男女退完房,瞥見鍾恆和許惟一前一後下來,不由嘆氣。
看這情形,一定是鍾恆甩臉子。
趙則跟鍾恆是一起穿開襠褲的交情,從小就看清了這人種種怪毛病。從前在十里八鄉混事兒的時候,鍾恆不講道理,還橫,捱揍都梗著脖子不低頭。
後來有了許惟,他開始講理了。但有一點沒變,只要理讓他佔了,那你就等著吧。
得想一百零八種法子哄他。
那模樣……趙則想起林優那隻博美犬,借用林優的話,「傲嬌又無恥」,那時的鐘恆宛如一隻人形犬類,品種不明,大概是二哈的體型,博美的脾氣,不把毛給擼順了別想安生。
趙則想,無論鍾恆活到多大,多成熟,他那根犟筋都在,換皮容易換骨難。
鍾恆抱著髒被子走去後院。
趙則喊剛回來的小章替他管前臺,他和許惟一道走到屋外,說:「你那朋友到外頭去了,說看看這巷子。」
許惟說:「那我去喊她一聲。」
「行。」趙則說,「我去叫鍾恆來,百和路有個川菜館,熟人開的,我已經打電話要好位子了。」
許惟停了一下,笑笑說:「還是別叫他了,他……」
本想說他也不願意,話沒說完被一道影子罩住了。
趙則面色尷尬地指指她後頭,許惟轉過身。
鍾恆斜靠著牆,一張俊臉曝在柔光裡,目光晃悠悠跟她一碰。許惟被那眼神撓了撓,喉嚨一干,後頭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好像聽見鍾恆笑了一聲。
明明長了一張板正的臉,一笑,既邪又浪。
有什麼好笑的?
許惟望著他。
鍾恆一步走近,揪著趙則的後衣領把他拎走,「取車去。」
☆、第3章
許惟沒找到顏昕,卻收到簡訊。顏昕說去拍夜景,不同他們一道吃飯。玩攝影的人多少出門跑過,倒也用不著擔心。
許惟回到旅館,前臺的小章正在玩手機,見她回來,熱情地打招呼:「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
他和石耘差不多大,圓臉盤,看上去憨厚老實。
許惟想起石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