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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錦的呼吸變了。
謝五郎開口說道:“此回貿然邀請諸位,是謝某的唐突。恰好近來經過洛豐,忽然想起洛豐人傑地靈,便索性來小住幾日。今日宴請諸位,只為與諸位暢飲,僅談風雅,不談政事。”
底下的人接二連三地附和。
酒過三巡時,崔錦仍然跪坐在謝五郎的身側。謝五郎與賓客談笑風生,期間他不曾與崔錦說一句話,彷彿忘記了自己身邊有這樣的一人。
崔錦低垂著頭,儘量與坐地屏風貼近。
她沒有打量在座的賓客,那般低垂著頭,就像是謝五郎的影子一樣。驀然,她挪動了下腳步,悄悄地後退,趁所有人酒興正高的時候,她離開了宴席。
阿墨正想稟報郎主。
謝五郎已是知曉,他低聲道:“無妨。”
。
月色清朗。
崔錦佇立在長廊上,她仰頭望著空中明月,似是有所沉思。她從袖袋裡取出薄荷香囊,在鼻間輕輕一嗅,薄荷的香味襲來,她登時精神了不少。
她重新收好香囊。
身後驀然響起一道聲音。
“崔氏阿錦,你將我的話忘記得徹底。”
崔錦緩緩回首,只見月夜之下,一郎君著墨藍衣袍,濃眉微蹙,正不悅地看著她。此人正是閔家郎君。他前些時日剛與她說了利弊之處,轉眼間,她竟跑到謝恆的眼皮底下了。
今日她還以一種這樣的方式出現洛豐權貴面前,打下了謝家五郎的烙印。
事情變得棘手了。
閔恭的眉頭蹙得越來越緊,臉色也微微有些發青。
崔錦淡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又豈能事事順心如意?”
“他逼迫於你?”
崔錦道:“郎君尚不能位極人臣,還望保重。”
說罷,她斂眉一禮,留下深思的閔恭。
。
崔錦再次回到了宴席上。
在外面待了一會的她回來後像是想通了什麼,她依舊跪坐在謝五郎的身側,然,與先前不一樣的是,她的臉色不再發白,眼睛則是微微發亮。
她挺直身板,將自己完全展現在一眾權貴的面前。
在阿墨為謝五郎斟酒的時候,一雙纖纖素手接過他手裡的酒盅。阿墨愣了下。崔錦靠近謝五郎,斟滿了一杯酒。
她嫣然一笑。
“阿錦敬師兄一杯,以此多謝師兄的提拔。”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不由看向了崔錦,不少人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他們聽到了“師兄”兩字。謝五郎是謝家第五子,除此之外,他還是巫子。
巫師家族與五大世家不一樣。
巫師家族,是大巫師收攬天下擁有巫力之人,為朝廷效忠。因此自是不存在血緣之事,有能者居之,巫師家族裡以師門稱之。
而如今與巫子謝恆看似親密的姑娘驀然喊了一聲“師兄”,豈不是在說她乃巫師家族的人?
眾人再看崔錦的衣裳,白衣水紅髮帶,正是巫師家族的著裝。
崔錦仰脖一飲而盡,隨後以空酒杯示意。
阿墨瞪大了雙眼。
謝五郎面無表情的,不過他也不曾反駁於她。於是乎,謝五郎的沉默便成了預設,在場的眾人這會已經完全將崔錦當作巫師家族的人了,看崔錦的目光也不一樣了。
崔錦笑意盈盈地又自斟一杯。
“阿錦敬諸位一杯,先飲為敬。”
她再次仰脖,將酒杯裡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她這般落落大方的模樣,絲毫不像是深閨女子,加之謝五郎的預設。在場權貴先是一愣,隨後陸續舉杯。
宴席在宵禁之前結束了,賓客逐漸離去。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