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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和用自己的方式一路扶持高煥,用行動證明瞭何為當世第一謀臣。
張和說話的速度總是很慢,不疾不徐,悠然自得,他說:「而今,匈奴龜縮於長安,滅亡漢國,不過是時間和兵力的問題。活躍於荊州豫州一帶的申生,才是主公真正的心腹之患。」他說著用乾淨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心口,以示自己的擔憂,然而他的臉上只有笑意,並無半分憂色。
林姷說:「你從一開始就算好了申生會是個大患。」
張和點了點頭,道:「陸續放任下去,只會貽害無窮。」
林姷抿了抿嘴,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可是奪走楊緩,以及楊緩那個兩歲的兒子真的有用嗎?」
張和說:「自然,否則建康城裡的那位晉國皇帝為何如此忌憚申生。」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吶。」張和笑吟吟地說。
「沒了楊緩和皇子,申生憑什麼起兵自立。」張和說:「所謂天子,不過一張皮而已。」
林姷的目光微沉,沒有回答。
張和說:「三日之後,我希望姑娘可以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他轉身一邊往帳外去,一邊朗聲笑道:「時不待我啊,林姑娘。」
第62章 尊嚴
林姷看著鍋中煮沸的水,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叫來了幾個士兵,她將大雁肉交給了他們,轉而離開了帳子。
她走到河水邊洗手,河水很涼,她的手輕輕的在河水裡擺動,無聊的玩起了水。
「你怎麼在這裡?」
林姷聽見聲音,抬頭看見了高煥。
林姷說:「剛剛崔鈺打下了一隻大雁。」
高煥只是看著她,什麼也沒有說。
林姷說:「我把它切開想要煨湯,弄了一手血」她說著伸出手來向他示意自己剛剛在洗手。
「湯呢?」高煥問。
林姷說:「交給士兵們去煮了。」她從河水旁起來,在衣擺上蹭了蹭手,說:「你不愛吃雁肉吧,我見士兵們也準備了羊湯。」
她已經和他生活了兩年,她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知道什麼可以令他開心,什麼可以令他生氣。
她實在是太瞭解他了。
高煥說:「剛剛張和也從煮飯的帳子裡出來,你看見他了?」
「看見了」
高煥的聲音很平淡,彷彿只是在同她聊天,他道:「你們說話了?」
「說了」林姷道:「招呼總要打,不然太失禮了。」
高煥沒有就這個問題說下去的意思,他說:「張和是廣陵人。」
「廣陵?」林姷眱了他一眼,說:「可你卻是在朝平找到的他,我還以為他是朝平人。」
高煥笑了笑,說:「我也是這樣以為的。」他很少笑,他大概是覺得他們想到了一塊。
高煥說:「他是流亡到了北方,他以前是廣陵太守佘守的兒子。」
林姷皺了皺眉頭,說:「佘守?」
高煥說:「佘守當年被誣告謀反,全族被誅。」
全族被誅
林姷的心忽然一沉,像是沉進了凜冬的寒潭裡。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她說:「那張和還有親人在世嗎?」
高煥說:「沒有,除他以外無一倖存。」
林姷的心有些亂,像是有一些細細的密密線纏繞在一起,解不開,沒有頭緒,亂成了一團。
「一個親人都沒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揪著問題不放,高煥明明已經說了無一倖免。
高煥道:「他說他還有一個妹妹,沒有找到屍體。」
「他妹妹多大?」林姷中了邪似的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當年出事時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