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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蒙側目這個異常成熟的孩子,然後說:「這一路來確……確實感覺到了些異樣,不過……」不過他一直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直到眼前這孩子說有人跟上了他們,他方才知道那異樣的不適來自哪裡。
李蒙是出於身經百戰的直覺,而眼前這個孩子才是真的靈敏。
李蒙說:「不過你……你是如何知道後面有人,兩丈開外,可都被風雪卷的一片……片白茫茫。」
高煥說:「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匹狼。」
「狼?」
高煥側目看著李蒙的眼睛,說:「我能感覺得到來自於他身上的那種陰森森的氣息,他此刻就跟在我們後面,他完全不需要跟得太緊,因為獨狼從不會在白天冒險偷襲一整群人。」
獨狼是一種晝伏夜出的動物。
高煥的眼睛陰沉沉的,冷冰冷的,李蒙被這孩子盯的心裡發毛。
高煥轉過頭,淡淡地說:「話已至此,就看那領隊的能不能長點腦子了。」
李蒙順著高煥的視線看去,只見趙斌,此刻趙斌正坐在簡易的步攆上罵罵咧咧吆五喝六。
李蒙和趙斌說過後,換來的是一頓臭罵。
趙斌坐在步攆上,罵道:「你是蠢豬嗎!一個小屁孩子的話你也信!」他指著李蒙的腦袋說:「那臭小子就是想擾亂軍心,他想趁亂逃跑!虧你還信了他的!看你一副磕磕絆絆的樣子就頭痛,快滾滾滾!」
高煥見此嘆了口氣。
晚上,他們在山洞裡過夜,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一個被押送去往上谷的奴隸死了。
是夜裡被一刀割斷了喉嚨死的。
所有人都嚇壞了。
趙斌先是倒抽口涼氣,看著地上那僵硬冰冷的屍體,也變成了磕巴,說:「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蒙檢查了屍體,向趙斌搖了搖頭,能在夜裡悄無聲息殺人的,這人的能力絕對不在李蒙之下,甚至遠超於李蒙和在場的所有人。
趙斌想的卻不是對手有多可怕,他驚慌失措地嚎道:「現在該怎麼辦!押送的奴隸少了一個人!交不了差,我一定會被治罪的!」
李蒙看了眼高煥,高煥卻什麼也沒說。
趙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才是領隊,他清了清嗓子,指揮道:「所有人,給我搜!務必將殺人者給我搜出來!」
李蒙臉色大變,著急道:「不……不不……」
高煥冷淡地替李蒙說道:「不可以」
趙斌瞥了高煥一眼,就是這臭小子,屢次三番的不給他面子。
趙斌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高煥沒有惱怒,依舊是冷冰冰地說:「七個府兵,十一個奴隸,夜裡那人潛入殺人,竟沒有一人察覺,現在分散去找他,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趙斌冷笑道:「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他轉頭對著一幫猶猶豫豫的府兵吼道:「磨蹭什麼呢!都給我去!」
搜查了許久,一無所獲,但也沒有一個府兵出意外,全部都安全的回來了。
趙斌覺得有些高興,對高煥道:「你看!你說送羊入虎口,結果我看也沒出什麼事。」
高煥說:「那不是也沒抓到他嗎?他那是還不想殺你們。」
趙斌還要在罵,一旁的府兵說:「頭,天又要黑了。」
現在是隆冬,天黑的本來就早,又逢大雪林子裡從早到晚都是陰沉沉的,寒風像是刀子一樣刮著臉。
且不要說天寒地凍,單說這林子,裡面肯定是有野獸的,這樣在外面過夜,不被凍死,也得葬身獸腹。
眼見天黑,趙斌沒有法子,只得道:「再駐紮一晚。」
李蒙把死了的奴隸屍體拉到一邊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