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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畢竟和一般閨秀們不同,她們一出生便過著衣食住行都有人服侍、一行一動都在下人眼皮子底下的生活。
不說別人,就拿康熙來說,自他還是皇子的時候起,每每沐浴、更衣都有不下十個人圍觀,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他,真的很難理解,沈嬈這種在奴才面前袒露身體的羞恥感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他只知道,這小宮女這副打扮,紅著眼睛,嬌聲叫皇上的樣子,讓他的渾身的血都跟著沸騰起來。
他順著她的意思,屏退了左右,敬事房的太監還要出言相勸,說如此恐陷龍體於危地,卻被康熙一個眼神逼得再也說不出話來,所謂承天受命、一言九鼎,不外如此。
等人都出去了,沈嬈終於鬆了口氣,但身體還是抖的厲害,剛才神經太過緊繃,太害怕要在眾人面前脫光衣服,以至於這會兒,危機解除了,還餘悸不止。
康熙端坐在龍床邊,濃黑的眼眸裡凝著的都是她清麗的身影,剋制住自己想前去扶她的衝動,淡淡吩咐道:「過來。」
沈嬈虛軟著腿,一步步慢慢朝他靠近,不過一丈的距離,卻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怎麼走也走不到。
終於挪至近前,在登那階重瓣蓮花腳踏時,沈嬈腦子裡一片混亂,一個不小心便踏空了,她驚呼一聲卻跌進了一個極溫暖的懷抱裡。
康熙伸手接住她,一個用力,順勢將人穩穩攬進了自己懷裡,握住的那截手腕,細膩光滑、觸手冰涼,讓他有一瞬間的懷疑,懷中這人莫不是塊美玉雕就而成,不然世間凡人如何能美的如此驚心動魄。
「怎麼抖得這樣厲害,是涼的還是怕的?」
沈嬈枕在他的臂彎中尤自驚魂未定,感受到背心處一隻大手,一下一下地輕輕拍撫著,無端給人一種極溫暖、極可靠的感覺。
沈嬈緊了緊攀著他的肩膀手臂,有些捨不得這點暖意,她想方才若是這人執意要她在眾人面前寬衣,為了活命,她大約也是能忍下來的。
可這會被人抱在懷裡,像哄小孩似的拍撫著,原本還能咬牙咽回去的眼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
「我怕……我不想那樣,我害怕……」沈嬈將臉埋進他頸邊低聲嗚咽著。
康熙無聲地笑了笑,又將手籠在她腦後,溫柔地揉了揉,安靜地聽她訴說著那些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的委屈和恐懼,卻沒有絲毫的不耐。
康熙這會同她說話的語氣,和他手上的動作一樣輕柔,
等沈嬈顛三倒四地說了幾個來回,累得只能在他懷裡無聲抽噎後,康熙輕輕勾了勾唇角,揉捏著她的後頸,像是在磋撫一個可憐可愛的小動物。
「好了,不怕了,有朕在呢,之前不知道,這回明白了,你既不喜歡,以後……都不會有旁人了,好不好?」他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很認真地保證道。
在他看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不願意有奴才就不叫人服侍了唄,還至於哭一場嗎?
沈嬈這會找回了一絲理智,開始懷疑眼前這人還是她熟悉的那個狗男人嗎?她覺得自己該恨死他了,可是聽他這樣保證卻不自覺地感到安心,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pua?
她都有些懷疑自己了,不由自主地乖乖點頭,細軟的額發不小心蹭在他下頜上,弄得兩個人都有些癢癢的。
康熙低低笑了下,卻沒急著做什麼,只這樣抱著她,隨意說些閒話。
「你怎麼會怕這些啊?朕才五歲的時候,皇阿瑪突然吩咐眾皇子都要去懋勤殿讀書,那時候什麼都不懂,身邊也沒有長輩教導,根本不知道大臣和太監是有區別的,只知道這宮裡頭,凡是朕不認得的,見了朕要行禮的,就都是能隨意指使的。」
康熙說到這兒頓了頓,沈嬈正不解他的意思,這會突然停了,不自覺地歪頭看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