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精神病院(第1/2 頁)

李公公出去後，王爺又留住眾人，交代幾句：“延陵讓國云云，爾後切莫再提。皇上即位三年矣，君臣之位已定，再說此事即視同謀反。嫡庶有別，此序一亂，廟堂傾矣；況且皇兄自幼異國為質，廿載終能歸國，本王豈忍奪位乎？諸君且速赴虎威營與朱宅。”

林鳳儀從籃子裡拿了幾片辣豆乾，就請尹淳把整籃剩下的提回房裡收著。

尹淳馬上叫了一個人來，對林鳳儀說：“稟御史，王爺出府，在下須隨行。此人劉貴，王府總管，爾後有事，御史儘可直接交辦。”

林鳳儀點個頭說：“謝謝。劉總管，這是我心愛之物，就請你差人幫我拿回房裡放好。”說完，從手上的咬下一大口，就跟著揚風出門了。

從王府出來，一樣經過市集，再往左轉去，就是朝西市永定橋的方向，林鳳儀兩天來沒走過這一段，好奇地東看西看。

忽然有一位老人家衝過來牽著林鳳儀的衣袖，說：“兩位公子，軒轅要來了，汝等速隨我赴涿鹿會師。”

正說著，就有一個年輕人趕過來，拉著老人說：“汝怎又擅闖出來？快隨我回院。”

林鳳儀往前方看，確有一大宅院，大門書著“蒙復院”。年輕人一邊拉著老人往回走，一邊向林鳳儀兩人道歉：

“失禮，此老叟鎮日四處招兵買馬，稱欲助蚩尤戰黃帝。適才本院看守有失，竟令其奔出院外。”

揚風微笑地搖搖手道：“無妨，無妨。”

林鳳儀問：“這蒙復院是什麼？”

揚風說：“此院專收神志不清、胡言亂語、舉止異常之人。富商範勳，因家族內有人喪神失志，遂興辦此院，供其療養，並收容市街上同類之人。所謂療養，大抵專人照顧，閉鎖院內，不使干擾外界。名聲一揚，京城之外，凡發現言行顛倒者，亦有送來。”

林鳳儀聽懂了：“就是專收精神病神經病啦！”

揚風猶豫了一下，又說：“朱雀御史乃御史令所擇，且辦案分析亦極高明。若非如此，實不相瞞，我等必將汝送此療養。”

“哈哈哈哈哈！”林鳳儀聽了大笑，不以為意。

年輕人與老人拉扯間，院內又走出一中年人，苦笑著對年輕人說：“幸未走遠，且速將此位『風伯雨師』帶回。”

老年人抗議：“吾乃雨師，非風伯也。風伯臨陣脫逃，吾尚苦苦尋覓中。”

此時正被拉回院內的老人仍在叫嚷：“光耀我族！抗擊軒轅！會師涿鹿！揚風灑雨！”

林鳳儀轉頭用嘲笑的眼神看了揚風，揚風搖頭苦笑。

中年人又向林鳳儀兩人行個禮：“在下蒙復院總管陳問。此老擾及二位大人，還請恕罪。”

林鳳儀也學揚風說：“無妨，無妨。倒是你這裡收容了多少人吶？”

陳問說：“回大人，罹病中邪之人，一旦入院，絕少出院者，本院開辦四年迄今，現收容三十三人。”

林鳳儀像貓一樣，路上看到什麼，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完全忘記自己本來走在路上的目的，是要趕快去西市朱明的家。

林鳳儀又問：“都是什麼樣的人呢？”

陳問說：“回大人，千奇百怪。本院現有玉帝王母三人，動輒呼風喚雨、對眾人頤指氣使，詛星咒月，任意施福；唯，當然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彼或不以為忤，或惱羞成怒。

另有帝王將相等八、九人，或稱帝，或稱太子二太子三太子，或稱天罡親王、馳漠將軍等等，每日裂土封侯，加賦宣戰，濫施刑戮，揀選妃子，倡言謀反云云。唯，當然令出無人從，刑施則群氓鬥毆，我院諸役疲於勸阻，自身亦多所負傷。

尚有鎮日不語者五人，其中有一，能書能算，算亦極速；其中又有一，蹲踞終日，作斂翅待飛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