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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別救我了,不值得。」
「……」
「就當我不存在了,省得惹你心煩。」
……
怎麼可能不存在。
大夢如初醒。
所以經歷著你的人生,把自己當成你一樣活著。
是沒有他的人生。
一夢就是好多年。
是他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那些年。
或許是他沒有關緊窗戶的原因,夜裡的風特別冷。
傅均城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夢做了多久,睜眼時覺得心口處疼得厲害,彷彿快要窒息般喘不過氣。
枕頭也濕了一大片。
他抬手遮住發燙的眼皮,可止不住的潮意還是接連往上湧,隨後順著眼角往下淌,沒入鬢邊的髮絲,帶來絲絲涼意。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醒後他都記不太清自己都夢見了什麼。
但無名的悲傷情緒翻湧而來,久不停歇,他大口大口吸氣,連喉嚨和心肺也一起疼得厲害。
直到門口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下一秒,門被開啟,屋裡的燈也亮起來。
傅均城有一瞬間的惘然,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出院,跟徐曜洲一起回了那間位置偏遠的小公寓,就在那個老舊居民區的不遠處,他以前也來過很多回。
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便聽來人匆忙靠近,隨後停在床邊。
他感受有人握住他的手腕,語氣裡藏著說不出的擔憂和慌張:「哥哥,你怎麼了?」
傅均城固執地沒有移開手,死死遮住自己的眼睛:「別……」
徐曜洲愣了愣:「什麼?」
傅均城說:「我沒事,可能是做噩夢了。」
他不記得很多事,但好像又隱隱約約記得一點。
他記得耳邊有人跟他講:「還是忘記的好,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也記得他求那個平安符時默唸的話:「希望你順遂無虞,得償所願,如果有下輩子,那就有人疼、有人護,衣食無憂,一世無憂。」
毫無緣由地,傅均城忽然有些生氣,他抿了抿唇啞聲道:「你出去,我現在好像不太想見到你。」
或許是傅均城這脾氣來得太突然了,徐曜洲半晌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才問起:「哥哥……夢見我了?」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畢竟傅均城也說不太清楚。
他回答不上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猛地翻了個身,背對著徐曜洲再也不理人了。
徐曜洲懵在原地,傅均城挪開的手瞬間,才注意到傅均城通紅的眼和枕頭上未完全乾透的痕跡。
以前從來沒有應付過這種情況,徐曜洲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開口的剎那,連嗓音都輕了許多:「你哭了嗎?」
傅均城:「……」
傅均城眨了眨發酸的眼,索性捻著被子,直接蓋過了頭頂,悶聲道:「沒有!」
怎麼可能承認!
就很丟人。
傅均城本來以為徐曜洲還會再說點什麼。
結果那廝居然徹底沒聲了。
被子裡有些悶,讓本來就有些透不過氣的胸口更是快感覺窒息,傅均城憋不住又往上鑽了少許,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來。
徐曜洲就是這時候開口的:「哥哥是不是都知道了?」
傅均城猶猶豫豫回頭,迎上徐曜洲小心翼翼的目光,狐疑問:「知道什麼?」
徐曜洲沒吭聲,盯著傅均城看了好半晌,微怔的目光落在對方因為濕潤而顯得有些迷濛的眼睛上,以及眼尾那點若隱若現的薄紅處。
傅均城蹙眉,以為徐曜洲沒聽見,正打算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