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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曜洲這話說的突然,傅均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如果不是徐曜洲主動提起,他差點都忘了這些事。
那段日子他腦袋裡的一切都混亂的很,想不清楚,也不願意去想那些事。
後來都想起來了,思緒大多又被其它事情佔據,以致於沒有心思去細想。
如果對方也曾經夢到過那些……
那對方都夢了些什麼,又知道些什麼呢?
傅均城恍然又記起來,這個人曾在很久之前跟他提起,夢見過那場熊熊烈火。
是對方沒能平安走出來的那個深淵。
傅均城突然有些難過,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徐曜洲便在他的這場無聲沉默中繼續道:「我夢見自己很差勁,我打不贏那些人。」
「……」
「可是後來有人幫我把糖搶回來了,我就想把我所有的糖都給他。」
徐曜洲的聲音很平靜,在傅均城聽來卻猶如有波濤暗湧,掀起翻天巨浪,又在靠岸的時候竭力保住了這片寧靜安詳的假象。
對方的聲音很低,聽起來有些澀,不動聲色避開了他漸漸睜大的眼睛:「我知道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不值得一提。」
傅均城的喉頭動了動:「你……」
徐曜洲說:「可我有的就只有這些。」
他突然想起那天第一次見到對方時的樣子,或許夏日的午後太陽光過於濃烈炙熱,抬眸的瞬間刺到了他的眼睛,讓整個世界都看起來有些不太真實。
他這個人從來不信鬼神。
可那一瞬間突然有種錯覺,如果這個世間有神的話,應該就是這個人的模樣。
但也只是那一瞬間而已。
不然他也不會在之後的漫長歲月中,夜裡輾轉反側想的都是那一個人。
都說神愛世人。
可他卻想要那個人,眼裡只有他而已。
這些話掩藏在心裡的最深處,從不敢宣之於口,所以也從沒有想過,某一天和對方說出這些過往時,會是這樣一個平常到再平常不過的夜晚。
只是突然想說。
只是再也忍不住了。
徐曜洲重新對上傅均城的眼:「但是夢醒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等到那顆糖,有人把我接進徐家,說徐家小兒子失蹤了很久,當時在河邊撿到他的鞋,應該是不慎落水了,那段時間連續下了好幾天的暴雨,山洪不斷,所有人都說那孩子應該是沒了。」
傅均城沒吭聲。
雖說那段記憶實在是過於模糊,他渾渾噩噩困在另一個莫須有的世界不願意離開,可也能隱約感覺到,自己從來都不是不慎。
別人不知道,他卻應該清楚,如果不是當年那位毫無責任心的父親,瞞著家裡,在外有了一位善妒的紅顏知己,他這個在外人看來有些痴傻的徐家小兒子,也不至於溺水,險些在那條河裡沒了命。
不過對於那個紅顏知己,其實他了解的也不多,只依稀能想起點什麼。
對方抱著面色懵懂的小孩子在河邊徘徊了許久,才將人放在河邊的石頭上,哄著那小孩兒自己玩,看小孩兒哭著喊著,然後腳滑掉進水裡。
說得好聽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但歸根到底,不過是一個偽善的人安慰自己的說辭罷了。
他的造化,憑什麼要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就像上輩子,第一次聽說這個女人,是在他從福利院回家後不久後,徐董事被人拍下與對方的偷情照片,每張都不堪入目。
後來徐家花了大價錢才堵上那人的嘴,只是身體本就不太好的母親卻因此受了不小的打擊。
自己也是事後才得知,那所謂的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