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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官,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侍候兩位平安到達石家莊。別說從北京到石家莊只幾天路程,齊香主倘若吩咐老頭兒跟隨兩位上雲南去,那也是說去便去,送到為止。”沐劍屏見他模樣雖然猥瑣,說話倒很風趣,問道:“她昨天給你出了什麼氣?她……她不是在皇宮裡麼?”
徐天川笑道:“吳三桂那奸賊手下有個狗官,叫做盧一峰。他將老頭兒拿了去,拷打辱罵,還拿張膏藥封住我的嘴巴,幸得令兄派人救了我出來。齊香主答應我說,他定當叫人打斷這狗官的雙腿。我想吳三桂的狗兒子這次來京,手下帶的能人極多。盧一峰這廝上次吃過我苦頭,學了乖,再也不敢獨自出來,咱們要報仇,可不這麼容易。哪知道昨天我在西城種德堂藥材鋪,見到一個做跌打醫生的朋友,說起平西王狗窩裡派人抬了一個狗官,到處找跌打醫生。可情形也真奇怪,跌打醫生找了一個又一個,共找了二三十人,卻又不讓醫治,只是跟他們說,這狗官名叫盧一峰,糊塗混蛋,平西王的狗兒子親自拿棍子打斷了他的一雙狗腿,要他痛上七日七夜,不許醫治。”方怡和沐劍屏都十分奇怪,問齊樂:“那是什麼道理?”齊樂道:“這狗官得罪了徐三哥,自然要叫他多吃點兒苦頭。”沐劍屏道:“平西王狗窩裡的人,卻幹什麼又將他抬來抬去,好讓眾人得知?”齊樂道:“吳應熊這小子是要人傳給我聽,我叫他打斷這狗官的腿,他已辦妥了。”沐劍屏更是奇怪,問道:“他又為什麼要聽你的話?”齊樂微笑道:“我胡說八道,騙他一番,他就信啦。”徐天川道:“我本想趕去將他斃了,但想這狗官給人抬著遊街示眾,斷了兩條腿又不許醫治,如去殺了他,反倒便宜了這廝。昨天下午這親眼見到了他,一條狗命十成中倒已去了九成,褲管捲了起來,露出兩條斷腿,又腫又紫,痛得直叫媽。兩位姑娘,你說老頭兒心中可有多痛快?”
這時高彥超已僱了三輛大車,在門外等候。他也是天地會中的得力人物,但會中規矩,大家乾的是殺頭犯禁之事,如非必要,越少露相越好,是以也沒給方沐二人引見。齊樂尋思:“我包袱之中一共已有五部《四十二章經》,其中羊皮碎片我既已取出,這樣大幾本經書帶在身旁趕路,可別弄巧成拙,把自己給坑了。”沉吟半晌,想起書中韋小寶的小棺材,便塞了些銀兩給高彥超,悄悄的道:“高大哥,我在宮裡有個要好兄弟,給韃子侍衛們殺了,我帶了他骨灰出來,要好好給他安葬。請你即刻差人去買口棺木。”
高彥超答應了,心想齊樂的好友為韃子所殺,那必是反清義士,親自去選了一口上好的柳州木棺材,將她所給的三百兩銀子使得只剩下三十幾兩,除了棺木這外,其他壽衣,骨灰罈,石灰,綿紙,油布,靈牌,靈幡,紙錢等物一應俱全,盡是最佳之物,又替方沐二女買了改換男裝的衣衫鞋帽,途中所用的乾糧點心,還叫了一名仵作,一名漆匠。待得諸物抬到,齊樂和二女已睡了兩個時辰。
齊樂先行換了常人裝束,心道:“我奉旨到五臺山公幹,這可有得忙了,怎麼還有時候練武功?師傅這部武功秘訣,可別給人偷去。”當下將五部經書同陳近南所給的武功秘訣,用油布一層一層包裹完密,到灶下去捧了一大把柴灰,放在骨灰罈中。眼看仵作放好綿紙,石灰等物,釘上了棺蓋。漆匠便開始油漆。高彥超問道:“這位義士尊姓大名,好在棺木上漆書他的名號。”齊樂道:“他……他叫吳慈仁,人如其名,平時最是心慈仁愛。”吳慈仁便是無此人了。
四人休息了一會,和高彥超作別上道。齊樂道:“我送你們一陣。”方沐二人臉上均有喜色。二女坐了一輛大車,齊樂和徐天川各坐一輛。三輛大車先出東門,向東行了數里,這才折而向南。又行了七八里,來到一處鎮甸,徐天川吩咐停車,說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天色已經不早,咱們在這裡喝杯茶,這就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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