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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跟在女孩子後面。
她穿成洋娃娃的樣子,淡紫色的裙子,一雙黑色小皮鞋。
馬尾辮用紅色的頭繩扎著,帶著個金色的手環。
像是城堡裡出逃的小小公主。
本該無憂無慮,卻哭成這個樣子。
是啊,他也什麼都有,不也是難過的嗎?
那個走路歪歪扭扭的小姑娘,可能過於魂不守舍,沒看車就提腳要過馬路。
一輛車速極快的suv飛馳而來。
眼看就要撞上。
本能地,他快跑幾步。
推開那個小女孩,自己卻因此被車撞到腹部。
撞來的那下,五臟六腑都跟著震,真的很痛。
當時的他還會去做這些無聊的事。
換到今日,絕無可能。
他被路人送去急救,出來後就留了這麼道疤。
他的母親湯嵐對於各種化妝品、護膚品瓶瓶罐罐十分熟悉。
發現他車禍後留了長長的疤後,扔給他一罐祛疤的藥膏。
藥膏他碰都沒碰。
轉身去了紋身店,紋了團烈焰。
也從那刻起,脫胎換骨,決定做一個利己主義的人。
什麼親情?什麼感情?通通見鬼去吧!
他願意把靈魂出賣給撒旦,求一時平靜。
只有利益,能讓他的父親刮目相看。
只有權勢,能讓那個私生子永遠活在他的陰影下。
突然被人指著這塊刺青,那些猝不及防地湧上來,在告誡他應該做怎麼樣的人。
這會眼前的小姑娘問他,疼麼?
傅野無所謂地說:「忘了。」
聯想到這件事,久違的記憶被喚醒。
感情是這世上最虛偽和不可靠的東西。
他的父親可以毫不顧忌他的感受。
他的母親可以把他作為爭奪父親的砝碼。
他的親朋好友貪戀他的權勢。
是,只有權勢是最可靠的。
就比如這個乾淨的像張白紙的姑娘,在一天前為了拉近他的關係,吸引他的注意,竟然說是他的未婚妻?
可她應該不是這樣的。
她分分明明一點都不會撒謊。
他的母親曾提過幫他物色過幾個姑娘,難不成她也是其中之一,才這樣自詡?
可也太狂妄。
「剛剛別人送你的東西呢?」晏姝突然想起一點正事。
別人送他的東西?
那她答應要送他的東西呢?
明明說好的獨一無二,卻全是空話。
一個憑空出現的人,僅不到一個禮拜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破例。
他得管好自己的心。
他本就多疑,往事像是內心最後一道防線的負隅頑抗。
他恢復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冷漠又毫不在意。
冷冷地說:「這好像和你無關?」
晏姝一言不發得看著他。
像看陌生人一樣。
她一句話沒說,只是眼尾分明寫著她的委屈。
傅野看著她的樣子,內心越來越慌。
靜謐的空間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隨著時鐘指標的搖擺,他快承受不住。
像是百蟻撓心。
運籌帷幄久了,這樣慌張的感覺很陌生。
「扔了。」他硬邦邦地說。
那語氣像是對尊嚴的最後一點挽回。
「扔了?」
「嗯,」傅野指了指垃圾桶。
「嗚嗚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晏姝直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