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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山神色變得有些古怪，含糊道：&ldo;那是一樁十年前的舊事，我也不太清楚……興許師父那一輩知道，下次問問看吧。&rdo;

&ldo;沒關係的。&rdo;應竹連忙擺手，又看了一眼山下的小鎮。他們站在主峰，地勢已經極高，那鎮裡的屋子，都變成指甲大小，看不真切的。他笑了一笑，轉而說道：&ldo;你說我們像不像天上的神仙，在窺探下界之事？&rdo;

風吹過他長長的馬尾與劉海，他那笑一閃而過，卻好似明亮更甚過冬陽，著實是令人驚艷的。顧雲山看得愣住了，聽影在心裡重重咳了一聲，這才回過神來，也跟著笑：&ldo;可不是嘛，總看得我想下山去。&rdo;

影故意調侃他：&ldo;喲，動了凡心啦！&rdo;

顧雲山哼道：&ldo;早年若不是&l;動了凡心&r;偷溜下山，豈會被師父關在煉丹房裡抄經，又怎會倒黴碰上你？&rdo;

他與影說話，應竹是聽不見的。他只微眯著眼睛，目光追著一隻山雕掠向一碧如洗的廣闊天幕，只覺心神都為之一曠。

這的確是個可求得劍道天道的地方。應竹心中暗想著，再看向身邊的顧雲山，眼中便多了幾分艷羨。

顧雲山低咳了一聲，對應竹眨眨眼道：&ldo;你想下山去玩嗎？&rdo;

應竹被他說得一愣，&ldo;啊？&rdo;

人果然都在羨慕難以得到的東西呢。應竹心中訕笑。

顧雲山道：&ldo;每個月我們真武都要下山去給那些鎮子送些藥的，我與姬師姐混得熟，我說帶你去轉轉，興許能成呢！&rdo;他說著，自己興奮了起來，拉著應竹便往長生樓跑去。長生樓說遠也不遠，往馬廄牽了小灰馬，不到一刻鐘便到了。清汪汪一襟碧水擁著圓形的小廣場，那背負著青山的，便是弧形的長生樓了。

&ldo;按輩分來算的話，姬師姐該算是我師叔的，不過嘛，她也不想我把她叫老了。&rdo;顧雲山笑說著，拉應竹進到樓裡。姬靈玉自是在樓裡的，每到這時候，她都會格外地忙，要將些尋常的藥物分揀出來，而今又是冬日，比尋常時候還要多些凍瘡膏之類的藥物。

&ldo;姬師姐！&rdo;顧雲山上前見了禮。

姬靈玉果然十分年輕，容貌清麗，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ldo;雲山，你來啦？&rdo;她笑了一笑，將手裡的標籤貼在瓷瓶上，擱下了剩下的活：&ldo;怎麼，還是想下山？&rdo;她一雙眼睛是很深又很亮的，將人都看得十分通透，&ldo;還將太白小哥兒也拐帶過來？&rdo;

顧雲山咳了一聲，辯道：&ldo;師姐，我這不是想帶他四下轉轉，略盡地主之誼嘛。哪有將客人關在山上的道理？是不是啊應竹？&rdo;

應竹支吾了兩句，才低低地&ldo;嗯&rdo;了一聲。

&ldo;哦？&rdo;姬靈玉哪還能不明白呢，當下便含笑看著顧雲山，&ldo;我原本定的這幾個月都是笑道人去送藥，要麼，你與他去說說？&rdo;

&ldo;我可說不過笑師兄，還是師姐幫我……&rdo;顧雲山鬱悶道。

&ldo;也好，不如就讓笑道人帶這位應師弟到鎮子裡去瞧瞧？&rdo;姬靈玉又提議道，&ldo;應師弟意下如何？&rdo;

應竹不太願意離開顧雲山，連忙道：&ldo;不敢麻煩……這山下，不去也不妨事的。&rdo;

顧雲山給他臨陣反水氣了個半死，溜出長生樓便唉聲嘆氣道：&ldo;千算萬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