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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厚厚的一疊了。他以手指履過信封上被墨洇過的起伏痕跡,拆開最底下那時間久遠的一封,展信細細讀來。
臘月才過不久,真武山便迎來了一批來自秦川太白的客人。天下劍派多如牛毛,卻有太白、真武劍法出類拔萃,並稱於世。每年此時都會有太白弟子前來交流劍道,只是這一回卻有些奇怪了。
&ldo;咦,獨孤那傢伙也曉得躲懶了?&rdo;笑道人沒見著熟人,便問另一個熟人。
應竹朝他拱手行了一禮,解釋道:&ldo;獨孤師兄同公孫師兄一道準備試劍大會,抽不開身,便由我代勞了。&rdo;
笑道人嘿然笑笑,將一行人引上山去,嘴巴卻停不住,直將這真武山上的風土人情與那些初來的少年太白弟子們細說了起來。應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將人安頓好了之後總算尋了個機會找到笑道人,問起顧雲山來。
&ldo;我就知道你要憋不住來問我。&rdo;笑道人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道,&ldo;你年前回家之後雲山便去長生樓後邊的萬仞石樑面壁思過,待遇好得我這個做師兄的都嫉妒得很啊。&rdo;
應竹聞言鬆了口氣,又問:&ldo;此話怎講?&rdo;
&ldo;你想啊,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豈不妙哉?唉,哪像我,在山上雜事多得很,下了山又要天天開會!&rdo;笑道人嘆道。
&ldo;……&rdo;應竹默然片刻,道,&ldo;笑師兄,面壁應當沒有酒喝。&rdo;
&ldo;應師弟所言甚是!不過在這山上修行,喝酒都要偷偷摸摸的。不過麼,應師弟來者是客,拘束也少些……&rdo;笑道人眨眨眼,&ldo;應師弟,改日可要請我喝酒啊。&rdo;
應竹會意,笑道:&ldo;那是自然。&rdo;
待一眾太白弟子安頓下來,日已遲了。應竹與同伴一道用過了飯,便各自道別回屋歇息。他了無倦意,反倒是心中有幾分冀待與迫切愈發熱烈了起來,強自按捺到夜色漸漸深濃,這才悄然運起輕功,做賊似的往長生樓方向去了。
丹爐已經熄了,丹青子與道童茯苓也該早去睡了。輕紗似的雲絮挽著皎潔的月輝,應竹借著常青的灌木藏匿身形,一時也覺得感慨。五年已過了,那一年在崖邊,顧雲山與他還不算熟識呢,卻將自己身懷影魅的秘密同他和盤托出,那時還說影哥要偷學太白劍招,無怪乎後來傳言中影劍的劍凌厲又迅捷,與真武路數頗有些出入。只是顧雲山劍術究竟到了何種程度,除去鸚哥鎮那倉促的交手,便再沒試過了。一念及此,應竹便覺得心更熱了幾分,撲面而來的冷峭尖風也不去管,只站在崖邊向下眺望。
襄州的山多險峻,這萬仞崖壁尤為陡峭,直如一劍劈下所成,白的山石,黑的樹影,夜色沉在山腰,便是皎皎月光都難以將之照明,愈發顯得深不可測。顧雲山在哪個密所思過,笑道人不說,他自然也無從知曉,正躊躇間忽聽得身邊悉悉索索的響動,回頭望去,卻是一頭成年的梅花鹿從灌木叢中擠了出來,瞧見應竹,眼中竟好似有幾分喜意,過來蹭了蹭應竹的手掌。
應竹便知這是五年前那頭叫做樂樂的小鹿,早年劍練得累了,便同雲山一道來陪它玩,餵過許多次仙鶴草,卻不料它還記著他。應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伸手摸了摸樂樂毛茸茸的腦袋,喚了它一聲:&ldo;樂樂。&rdo;
顧雲山走了一趟劍招,仍覺得奇怪得很。自影脫體而出閉關去之後,他的驅影便一直使得不太順手‐‐習慣的確是件很可怕的事,尤其還是這樣像是與生俱來一般的存在。可這也無可厚非,影哥能一償夙願修得人形,他也是替影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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