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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山正凝眸看他呢，被他一問，想了一下才道：&ldo;等你來脫。&rdo;

&ldo;我過生日還要我來伺候你，來來來，讓我看看這釦子怎麼解的？&rdo;應竹嘴巴上埋怨著，人已經湊了過來，曲著指頭往顧雲山身上那拂雨沖雲袍胸前的圓形暗釦上輕輕一叩，兀自便笑了起來。

&ldo;好笑嗎？&rdo;顧雲山也忍不住笑笑，由著他興致勃勃地翻來覆去琢磨那一顆釦子，手卻撫過應竹的發頂，過了一會兒，輕聲道，&ldo;我昨夜做了個夢。&rdo;

&ldo;什麼夢？&rdo;應竹停了一下動作，抬眼看他。

&ldo;夢見我在真武山上，該也是這時節，你們太白又來了一批人。可我怎麼也找不到你，同人打聽，他們也不曉得你在哪兒，甚至不知道你是誰……&rdo;顧雲山的聲音平緩極了，像一汪深深的潭水，&ldo;你不在，影哥也不在，我就在山上等啊等，又過了一年，你還是沒來，又過了一年，你還是沒來，等了許多年……我想你怎麼會不來找我呢？……該不會是將我給忘了？&rdo;

&ldo;怎麼會呢，除非我死了。&rdo;應竹說道。

這恰是顧雲山不敢去觸及的念頭，卻被他這樣輕易說破，顧雲山一時無言，半晌嘆了一聲，低眸望去，只見他裡衣半掩著底下一道猙獰的傷疤，已經數月過去，中間仍泛著脆弱的淡粉，好像稍稍用力便又要裂開似的。

&ldo;咦，原來是這裡！&rdo;這時便聽得&ldo;咔噠&rdo;一聲細響，應竹終於將他那暗釦解了，抬起頭來，面上帶了些許得色，既而手伸進墨色道袍裡，沿著肩膀往兩邊一撩，便令那袍子半披掛在顧雲山的臂彎上了。

&ldo;你啊……&rdo;顧雲山無奈笑笑，乾脆將那外袍脫了，將應竹按在床上，將那裡衣撥開，以手輕輕撫過那條長而兇險的傷疤，腦子裡竟反覆都是那一日血濺在他面上、漫過他指縫的溫度，燙得怕人。

‐‐有那麼一刻，他以為自己真的要永遠失去應竹了。

&ldo;雲山？&rdo;

顧雲山&ldo;嗯&rdo;了一聲，俯身去吻他，唇齒糾纏間一遍遍去體會活著與擁有，這該是怎樣幸福的感受？就像追逐螢火的小孩兒將它攏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張開指縫去看那微弱的光芒一般，他又以熱忱而潮濕的吻履過應竹的肩頸與胸膛，反覆舔吮那曾經致命的傷口。

&ldo;我希望……你能活很久很久，至少……比我活得更久。&rdo;顧雲山輕聲說道。

新愈的傷最是敏感，顧雲山這一番動作，蒸了半面潮紅在應竹臉上，應竹以濕潤的眼睛看著顧雲山，揪了揪他後領，湊上去吻他：&ldo;是、我會活很久，同你一起。&rdo;說著使力翻了個身，將顧雲山按在身下，將這一番動作散下的長髮捋到腦後去，另一手去摸床頭暗格裡的脂膏，道：&ldo;我要在上頭。&rdo;

&ldo;好。&rdo;顧雲山楞了一下，應了下來，想了想，又猶豫道，&ldo;那我先去洗個澡……&rdo;

應竹卻按了一下他肩頭，只道：&ldo;我洗過了。&rdo;說著分開雙腿跪坐在顧雲山胯間，將那盒潤滑所用的東西擰開。

&ldo;可我沒洗啊……&rdo;顧雲山嘀咕著，那心中不免惴惴。他這廂想著自己從未雌伏人下，卻見應竹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