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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人心惶惶,眾說紛紜。不說儲君乃是國本,便單是劉秀對這個兒子的寵溺程度,那必是要將洛陽的皮都翻一層出來!
嗶剝地幾縷燭火染著微紅的光,漾得帝王堅毅冷漠的臉透著一絲壓迫睥睨的王者霸氣,安靜了一個瞬息之後,猛然之間劉秀將筆洗一袖揮落,盛怒地粗喘了幾聲,那修長冰寒的指尖顫了顫,直晃得老御醫身子抖得如篩糠,更加不敢直視皇帝陛下眼底那狂風驟雨。
“庸醫!太子治不好,朕叫你去給他陪葬!”
“老臣無能哪皇上!”老御醫清淚漣漣,悲苦著臉跪伏於地,額頭撞出一個大包來。
劉秀身邊的陰麗華,華服錦衣,玉簪螺髻,染著腮紅的臉頰堪比二月的春花,明媚耀眼,多了幾分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炫目之美。她指尖拈著一張薄薄的帕子,一面嚶嚶低泣一面用帕子捂臉哭訴道:“若是莊兒死了,臣妾也不願活了!”
這個話不大符合她尊貴的皇后身份以及那素來溫良恭儉的慈名,只不過陰麗華愛重劉莊太過,她低訴一泣,母子深情立刻顯露無疑。
劉秀抿了抿唇,安撫地握住了妻子的手,盛怒亦去了三分,這個時候,他不能亂,便良言安慰道:“愛妃莫愁,朕必查出幕後主使!”
“主使是誰,臣妾不在乎,臣妾只要莊兒好生生的,叫他好生生的!”陰麗華清澈的淚水如雨露般簌簌不絕,只看得劉秀心底裡一陣一陣地犯軟,撫著愛妻的手一下一下溫柔地順著,柔著聲音又安慰了幾句。
這個時候,他想到:莊兒素來不喜惹事,麗華更是恭儉禮讓,究竟是開罪了誰,而那人竟要將他們母子二人置於死地?
思及此,劉秀冷寒著一張臉問御醫:“太子這毒,是何時中的?”
老御醫更加不敢隱瞞:“回稟陛下,這個毒中得有些時日了,因為發作延擱時日比較長,一般不注意的話,隱性期間是察覺不到的……但老臣還是能感知到,這毒存在太子體內,約莫有了兩旬之久了。”
那就是二十日?
劉秀登時又勃然大怒,“太子這些日子去過哪?”
“這……這個……”老御醫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待到劉秀臉色愈來愈厲,他哆嗦著身子,方才顫巍巍道:“太子之前,曾去東海封地,自言要閱經滄海……”
陰麗華聞言,那手上帕子拭淚的動作猛然一頓,她驚愕地看向自己的夫君,喃喃道:“東海封地,那不是劉疆……”彷彿是說到某樣禁忌,陰麗華櫻唇半張,一個字再也沒吐出來。
劉秀擰緊了眉宇,卻沉沉道:“劉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安分守己待在洛陽,何曾……”
這話未說完便又被他自己推翻,他猛然抬起頭來問道:“劉疆他前些時候可是說要離開洛陽去湘水?”
老御醫最害怕的便是牽扯出這等皇室秘辛,何況劉疆身為前太子,後郭皇后被廢,他自請廢太子,雖說是因著心中慼慼不自安,可誰能說得清楚這是不是以退為進的手法?如今的東海一帶皆屬於他劉疆的封地,加之往日舊怨,他伺機動手除去太子……這更加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越想越驚恐,越想越覺著不對,老御醫含著一把老淚,最終還是禁不住皇帝陛下的威壓,他還是痛苦地點了頭。
怎麼辦……好怕被滅口啊……皇帝大人,你不能醬紫哦……我跟了你劉家這麼久,從你征戰四方開始就一直在你的軍營裡行醫啊,你不能醬紫對我哦……
劉秀猛然自御座之上坐起,臉色鐵青,一拂袖匆匆離席。
……
當晚姬君漓便得到了訊息,他看著手心的絲帛,然後將它置於燭盤的火苗之上,火舌舔舐了它,最後的一點星火覆滅之後,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個笨丫頭。他換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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