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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客臨門,恕罪恕罪啊。”人還在樓梯上聲音就響了起來,納蘭蔻彎起的眉頭再次極為不滿一挑。
“也是夥計不開眼,貴客要看琴哪有要跟我說的道理。”話了掌櫃還狠狠的瞪了夥計一眼,夥計張口欲言,但掌櫃那警告味濃烈的眼神他怎麼不能理解,心想著現在忍忍,說不準等下客人走了老闆會給自己紅錢也說不清,時下漲紅的臉一低,不再言語。
掌櫃趨步走進,臉上掛著標準的商賈迎客笑臉,見納蘭蔻只是翹著二郎腿挑著眉頭,笑臉又掐媚了起來。
“聽夥計說,貴客您要看我們店裡最貴的琴?可不知……”言下之意非常明顯,要買琴可以,帶錢了嗎?
納蘭蔻被掌櫃上下探索欲要看出金子的眼神看得心裡一顫,不自覺的把挑起的眉頭降下了幾分,不管是在邊關還是前世,從未有人,抑或說是有男子這樣盯著自己。
“本少爺出門帶著幾萬的銀票,你這琴閣的琴哪張我買不了,帶我去看琴,休得囉嗦。”納蘭蔻作勢抖了抖長袍,食指輕敲著木桌桌面。
“那是那是,公子樓上請,樓上請。”掌櫃見這架勢,不敢怠慢,要知在京都士族雲集,達官貴人更是數不勝數,哪一個都不是他這樣的掌櫃能得罪得了的。
納蘭蔻微微點頭示意,在掌櫃的引導下起身步步邁上了樓梯,青兒在納蘭蔻的指示下留在了大堂,百無聊賴的偶爾粗魯撥弄琴絃嚇著一旁的夥計一陣冷汗。
二樓木窗被支了起來,只有一扇放了下來,架子上稀疏的放著幾個長匣子,而在一角的木窗前,坐著一名低頭撫琴的女子,玉手輕佻,頭上的流蘇金釵隨著擺動,只見那芊芊玉指在琴絃上風快的彈奏著;琴聲尖利,高昂,卻不突兀。猶如無數烈馬跑去;壯懷激烈…
納蘭蔻望著熟悉的背影,挑起的眉頭微皺,嘴角的弧度也透著冰冷,她按捺著激動的心情,翻開了一個匣子。
匣子裡,安靜的躺著一張雕著孔雀的落霞式琴,翻轉親身,底下刻著子衿琴三字。七跟琴絃由上好的馬尾製成,韌性極好,鑲嵌著玉石的琴徽如同孔雀的眼睛,光線折射時不時流光波瀾。
拿出子衿琴,納蘭蔻找了一處席地而坐,掌櫃只其意,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聽著劉卿憐的琴音。
修長而優雅地雙手輕輕撫過琴絃。。。撫起了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音色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鬆弛而清新…
截然不同的調子爭相響起,劉卿憐平靜的臉上閃過驚奇,如此做法,要麼是無禮之舉,要麼是特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她餘光瞥見一角白色衣衫的男子,總覺得有些相識卻又無法認出。
繼續低頭撥弄琴絃,劉卿憐越談越覺得不順氣,那白衣男子的節拍像是每次都拍在她曲調轉折的地方,像是堵住了蓄勢待發的滔滔河水,把人憋得慌。
想要沉醉卻又倍受煎熬中,一隻閃耀著金晃晃的金釵自她髮間悄然滑落。
兩人琴藝非凡,指法也可謂神乎,但彈出來得曲子卻是靜與動的極端,兩者空氣中結合折磨著先前聆聽入神的掌櫃,他一臉苦色,出於對貴客的尊重又不得不忍著讓人牙齒打顫的琴音站在那裡。
終於視窗處的琴音停了下來,劉卿憐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香汗,一首曲子下來,忍受著讓人打顫的琴音她嘴唇已經咬上了一排深深的齒印。
“掌櫃的,這琴我要了,開價吧。”劉卿憐纖手慢慢撫摸過琴身,對著樓梯口一臉煞白的掌櫃說道。
“黃金五十兩,這琴名叫裂琴,出自有名的工匠丁師傅之手,取材製作皆是上上之色,黃金五十兩已經是物美價廉的好東西了,能今日入劉小姐之手,足以見這琴與小姐的緣分啊。”
掌櫃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