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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卻能為他做一次事。
待他趕到江都,答案不言而明。
歐陽少恭也在江都,身邊跟著一群人。其中有一名少年,黑髮緇衣,劍眉星目,眉間一點硃砂,妖冶如血。
尹千觴在江都碼頭遠遠望著,看著歐陽少恭與那一群人從一艘大船上下來,看著歐陽少恭與他們低聲說著什麼,又看著歐陽少恭不經意地抬手一指,指的卻是花滿樓的方向。
一瞬間,天地寂靜,尹千觴只怔怔望著歐陽少恭。
兩年未見,歐陽少恭容顏依舊。仍是一襲杏杉,仍是眉目溫潤,仍是那般……具有欺騙性。
但尹千觴知道,他與兩年前有些不一樣。
兩年前的歐陽少恭,再是性烈如火,面上不會流露半分。
以前的歐陽少恭,與其說如同春風,倒不如說是如同白日下的一抹淡影,刻意抹淡了自己的存在感。
如今他卻是神采熠熠,漆黑的眸子燦如星辰。
身上自然流露出,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興奮。
這兩年,他遇到了什麼?如今又想做什麼?
尹千觴看得太久,黑衣少年有所察覺,轉過身來,目如鷹隼,刺向尹千觴所在方向。
那黑衣少年不簡單!
尹千觴心中一震,側身躲到樹後。心知不能再多看,以免那一行人起疑。隔了片刻,卻仍是忍不住探出頭去,望了歐陽少恭一眼。
歐陽少恭也似心有所感,側過頭來,直視尹千觴。
兩人目光對上的一瞬,歐陽少恭極快地露了抹笑容,而後,微微搖頭。
一切迅速雷電。
尹千觴回過神來,那一行人已經踏上廿四橋,看情形確實是要去花滿樓。而他回想起歐陽少恭的動作,又生疑念。
這是……
不想相認?
尹千觴便在南街候著,順帶花些銀子僱了兩個地痞無賴,待到黑衣少年落單的時候,特意演了一齣戲,“欠”下對方一個恩情。
夜深時分,他跳上歐陽少恭一行人落宿的昌平客棧屋頂,找到歐陽少恭那一間客房的窗戶,伸手叩窗。
咚咚咚——
室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腳步聲愈發臨近,到了窗邊,窗欞微震,插銷響動,很快卻又沒了聲息。
尹千觴等了一刻,窗戶始終沒開啟。
半響,才聽到歐陽少恭壓得極低的聲音。
“千觴一定有許多話想問我,如今,我卻不便迎千觴進屋。因而,我便在此處將話說清楚。千觴不必回我,聽著便是。此後,你我就當今夜從未見過。”
此事竟如此緊要,讓歐陽少恭這般小心?
尹千觴便真不出聲了。
歐陽少恭又道:“那黑衣少年名喚百里屠蘇,對我而言……極其重要。過不了幾日,我便要與他話別,屆時,千觴替我跟著他,將他的一舉一動說與我聽。”
尹千觴一愣:歐陽少恭要他做的事,就這麼簡單?
那一頭,歐陽少恭哼了一聲。
“千觴可是想此事太過簡單?我若要你一路暗害他,你又肯做麼?”
確實……那黑衣少年與他無怨無仇,又不像是會危害到歐陽少恭的人。如果歐陽少恭要他去殺人,他是不肯做的。
歐陽少恭又笑了一聲。
“因此,我要千觴做的事,就是如此簡單。”
雖是簡單,卻要大費周折?
“對了,現在千觴心中大約是萬千思緒,我卻不能再多說了。我記得你往日常言,感激我救你性命的恩情。其實千觴並非欠我一條性命,此刻,你也該想起什麼。此事並非千觴償還我恩情,做完這事,你自然可當再也不欠我。話已說完,千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