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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剝蝦的手頓了頓,下一秒將剝完的蝦扔進了程恪碗裡,歪頭對他一笑:「但我現在剝蝦的水平,比做物理題的水平高多了呀。」
程恪一愣,最終樂呵呵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對唐影點了點頭:「唔,確實好吃。」
唐影沒說話了。斂了笑容又彆扭起來。
她和林心姿去洗手間的時候,美人問她:「你還好嗎?突如其來邂逅白月光啊。」
唐影先認認真真在鏡子前補了口紅,又手拿包裡的氣墊霜薄薄在臉上撲了一小層,過了會兒才回答她:「還好。」
林心姿說:「他結婚了?」
唐影點頭,「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
林心姿說:「那你還撩他?」
「有嗎?」
「沒有嗎?」
唐影單手」啪嗒「扣上氣墊,想了想,承認:「我就是……有點不甘心。」
「不甘心」三個字是誘惑男女在情愛戰爭裡犯賤的陷阱。哪怕認清,也忍不住踏入。任何一個曾經因「愛搭不理」而破碎的心靈都發過終有一日讓他「高攀不起」的賭咒誓言。過去他對自己的忽視與無情,努力那麼多年,再次遇到,當她變成了更好的自己——更美更聰明更強大,不再是是一個小女孩面對補習老師,而是一個成年的女人面對一個成年的男人,她忍不住希望從當初那個毫不猶豫拒絕自己的人眼裡看到後悔神情。
他的後悔將成為對她的認可。這種渴望得到認可的幼稚心態類似於一場報復,一場過往委屈的宣洩,她更想親口問問程恪,「再次看到我,你有沒有後悔過?」
當然,她更怕他的答案是沒有。
衛生間鏡子的頂光打在兩人頭頂,照在唐影年輕面龐與精緻妝容上,一旁林心姿不太理解這份不甘心,想了會兒說:「那你應該讓他看看你過得有多好多幸福。」
唐影點頭,很堅定告訴她:「我會的。」
如果不讓他後悔,那麼這場相遇還有什麼意義?沒有結果的較勁,爭來爭去,無非就是一口氣。
唐影和林心姿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程恪正巧在聽胡哥聊到徐家柏的事情。兩個女孩來了興趣,問程恪看法。
他想了想,「你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一來他已經知道了你住哪裡,躲已經失去意義;二來,一些問題越拖反而越能激化情緒。」
唐影點頭說:「有道理。其實現在他怎麼想我們完全不瞭解。如果一直躲著,有點被動。」
林心姿默默低頭喝了一會兒飲料,抬頭:「其實,我打算明天就去他單位找他。」
三個人齊刷刷看著她。
「我想和他當面聊聊。這幾件事情加在一起讓我覺得很恐怖。我想正式和他提分手,好聚好散。」
「但……不擔心自己人身安全?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胡哥問。
「見面地點在他單位。家柏不太敢對我怎麼樣。」林心姿抬頭對胡哥笑了笑,「反而你陪我去的話,可能需要擔心一下你的人身安全。」
胡哥一噎。程恪笑起來,瞟了一眼室友:「你可別看現在的小姑娘們,一個個伶伶俐俐的,都比我們有主意多了。」
這句話前半段是看著胡哥,後半段又瞥向唐影。眼裡含笑看她,頗有幾分「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意思。依然是十年前的溫柔。
四人吃完飯走在路上的時候,見胡哥緊跟林心姿,程恪特地落在了後面。他雙手插兜,看了會兒身旁半米遠的唐影,才嘆了口氣寒暄:「好久不見。」
空氣裡飄著夏天的味道,北京比南方乾爽太多,連空氣都想被烘烤過一樣,在夜晚中蓬鬆舒展。他們走在這樣的夜色裡,唐影深深吸一口氣,回答:
「挺久了,距離你拉黑我,將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