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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看著這樣就知道當時劃得有多深,可是這個人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秋格面露不悅,她甚至用手比劃了一下,「裂開了這麼大一道口子叫沒什麼?那非要把整隻手都砍下來才算有問題嗎?」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嘶——我看著都覺得疼。」
除了不悅,她語氣還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她之所以這麼著急,還擔心這人雖然現在看著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萬一到時候失血過多了暈倒了,需要她一個人把他扛著去醫院就完了。
她蹙著眉頭似是想要借著外頭的燈光看他的傷勢。
謝星臨看著她,眼睫微微下垂,在眼睛下方括落出一道淺淺的陰影,隱沒在陰影中的目光明滅。
眼神在她身上慢慢轉了一圈,恍惚之間,他腦海忽的閃過一些畫面。
小時候的記憶如同浸泡過早已褪色,但是有些碎片卻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一身傷回家的時候,那個女人面上妝容精緻,拎著名牌包從他身旁經過,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只留下身上的脂粉香氣,飄散在家中空落落的密閉環境中。
老舊的電風扇吱吱呀呀,他靜靜地靠在門邊,家裡昏黃的燈落在他臉上,然後他緩緩拉起袖子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那時候的他以為是她沒看見,或許自己再明顯一點,或許傷口再深點,或許他出聲提醒她,也許——
也許她就會蹲下身給他檢查傷口,心疼地問他要不要緊,是被誰欺負了?
後來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在意罷了。
就像是家裡養了一隻寵物,高興的時候逗逗它,不高興的時候踢到一邊。
誰管他心裡在想什麼呢。
他沒有再說話,一直沉默著。
蘇秋格以為他這是後知後覺疼痛感上來了,她揉揉額角,將地上那還在掙扎的礙事的人踢到一邊,還將他好不容易抬起來的頭一腳踩下去,凶神惡煞地說,「本來打算報警的,放你一馬。」
實際上就算報了警,看這三人的慘樣,一時半會也很難說清究竟被毆打的是誰。
她拉上謝星臨,「走吧,我陪你去醫院。」
走去地鐵站的時候,一開始的時候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看得蘇秋格心驚膽戰,後來傷口沒再流血了,蘇秋格才放了心。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醫生給他縫了好幾針,那醫生見謝星臨長得好,便多嘴了幾句。
「你們這些年輕人,打架就算了,還動刀動槍的,真以為每次都這麼幸運?」
「這次傷了手臂倒還是小事,要是傷了肺部什麼關鍵的地方,那可就是沒命的事情,現在你還能坐在這裡?」
本來蘇秋格站在一旁跟著醫生說話連連點頭,誰知道醫生一轉頭就看向她,用罵罵咧咧的語氣道,「你這個做女朋友的也是神經大條,你男朋友都這麼不讓人省心了,你還讓他去和別人打架?」
蘇秋格:?
謝星臨另一隻手撐著下巴。
聞言懶洋洋側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對她微微揚了一下眉頭,似乎是想看蘇秋格要怎麼解釋。
誰知道蘇秋格和他對視之後,靜默了幾秒,突然看向他,像是橫生豹子膽了般,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頂。
謝星臨坐在椅子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一巴掌糊上去,再然後就聽蘇秋格面無表情地說,「死鬼,聽見醫生說的話了沒有?不省心的東西,下次再敢去約架我就直接打死你算了。」
謝星臨:?
這時候醫生露出欣慰的表情,也跟著說,「對,像這種不省心的就要這樣管,不然他還不得上房揭瓦。」
開完藥單之後,醫生交代完注意事項,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