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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彥出離了更多的迷惑,乃至懷疑起自己的大腦是否短路了。“那個,算了。不知這裡是哪裡?”有人說過,相識即使一面也會誕生深厚的情誼。鴻彥卻不敢相信這句老話,在這個人吃人,獸吃人,人吃獸混亂的世界,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願相信所謂老話。
彈指揚塵,落盡晨輝,葬原山腳算也是脫離了荒漠草原的淒涼。一棵歪了脖子的老樹,結著熟絡的果實,飽滿馥郁,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涼果,一種奇特的果實,越是年份久遠的老樹產出的涼果越是甜美,也算是我們的運氣了,趕上了成熟期。”冰魄追尋著香味,找到了藏在巨石縫隙間的美味。
鴻彥看著抱著滿滿一懷涼果的冰魄,心絃彷彿被觸動了。這男子究竟為何如此相待?若說是投緣那他不是腦袋被門擠壞了,便是故意為之。
“吃吧,水分充足,營養豐富。哦,這上面的血不必在乎,幾個守在樹旁的小蟲子而已。”接過一個涼果,咬了一口,那汁液立馬在嘴裡炸開,說不出的甜香充斥味蕾深處後傳遞到大腦。冰魄也是嚐了一個,剩下都放在地面的片岩上。“你這腿怕是……”
鴻彥釋然地笑笑,意志並未消沉,他也不可能跟不熟識的人說些討情的話,那隻能讓人看輕。“能保住命就萬幸了,說實話在那一刻我都沒妄想過能活下來。”在仔細觀察少年的神情後,冰魄為之動容,他也見過不少突罹災難陷入半殘廢的少年或成年人,不是自暴自棄就是怨天尤人,卻從未以自身的角度去思考。失去的東西不能回來,可自己還剩下些什麼?
“感謝冰魄兄救命之恩,雖然現在承諾顯得蒼白無力,可日後必當報答。”鴻彥略微拱手錶示謝意,隨後以手代腿,撐著艱難地爬行著。冰魄愣了會兒,突然就笑了起來,“年紀不大,條條框框倒是學的不少。這點小事不必記掛在心,事實上,應該酬謝的人不是我,拜託我救你的可是位極品的美人,你小子的福氣不淺嘛。”
“美人?”這下輪到他摸不著頭腦了,“記不得就算了,反正這恩情別記掛在我身上就行,給人老惦記著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冰魄卸下偽裝的面具,流露出清爽隨意的不羈豪氣。“對了,在這等下。”似乎想到什麼,冰魄一溜煙跑走,回來時拎著修整過的兩根木棍。“用這棍子拄著吧,會方便些,我與你也算投緣,也痴長你幾歲,乾脆稱為兄弟咋樣?”
鴻彥接過的柺棍一下拿不穩掉落地上,腦子迴盪著那句“乾脆稱為兄弟咋樣”而久久不語。冰魄將少年的發呆當做為難,心裡也是瞬間閃過各種念頭,也是對脫口而出的言誤懊悔不已。“怎麼一盞茶功夫不到,就對來歷不明的少年交心了?”冰魄在心裡狠狠地唾罵了自己,“剛才是……”“冰魄兄能當小弟的兄長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如今的我雙腿已廢,怕是會拖累大哥。”
真誠的話語剎那就擊破了冰魄的心防,艱苦的冰峰修煉,從小的孤兒生涯,人不是冷血動物也渴望有情感的慰藉。冰魄也只是個二十好幾的青年,還沒泯滅內心的情感,再加上賞識眼前的少年,想要與之結為異姓兄弟也不是難以想象的。“人在江湖,就不講究那些個禮節了,心裡面認同就行。雖是兄弟彼此稱呼名字就可,此後對方若有為難能幫之儘量幫,當然牽扯到原則立場問題則兩說。”
“怎樣都好,能遇上大哥就是鴻彥修來的福分。”冰魄鬆了口氣,到了這裡總算是劃上了句號。這樣的所謂“兄弟”在常人看來也只是比同盟的關係要好上一些,實在是稱不得兄弟二字的神聖。不過,鑑於兩人彼此之間的溝壑來說,反而是最好的處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無法交託於後背,那麼關係形成的脆弱紐帶則也是種好處。
“對了,那涼果可要多吃點,對氣血蘊養有極大的裨益。咦?涼果呢?剛還在這裡堆好多的。”“不清楚,許是被風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