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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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的時候，我第無數次看著手機，寂靜無聲，溫暖的淚水一顆一顆地掉進透明琥珀色的液體中，心痛地感覺像冰冷的海水慢慢淹沒我的頭頂，呼吸鈍痛。

大街上，風捲起落葉，滿地打轉，天空是一片暗灰的海，那掠過的厚厚雲團就像深海的礁石，透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我躲在公用電話亭中，給他打電話，手機的聲音響了很久，終於被接起，男人的聲音懶散，“哪位？”

電話兩端是沉默的呼吸聲，一分鐘後，那裡輕輕響起斷音，耳膜迴盪著刺耳破碎的盲音。

天下起了雨，空氣變得更加清冷。我蜷縮一團，渾身顫慄，已分不清是身體冷，還是因為下雨的緣故。

我給自己點燃了一枝煙，然後看著冰涼的雨滴，一滴一滴，間斷地，打在玻璃上，整個世界變得昏暗模糊……

十分鐘後，手機音樂鈴在沉寂的空氣裡振盪，蒼白的螢幕上顯示著“暖夕”，這個世界我唯一溫暖的來源……

“暖夕……腦”

“喬，回到家看不到你，我很擔心。”女人的聲音輕柔如水，緩緩地流過心尖。

我將菸頭掐進掌心，聞到面板的燒焦味，空洞的聲音輕顫得像在哭泣，“暖夕，我的心好疼……”。

13歲的時候，我曾祈禱上天讓我迅速長大，這樣我便可以擺脫那個破碎不堪的家。母親是落魄的千金，清高氣傲，卻嫁給了貧窮的父親，她生下我之後，原來漂亮的身材和臉蛋被不堪的歲月折磨得面目全非，她常常酗酒，看著我的時候會突然爆發，將高跟鞋砸到我的臉上，尖銳地罵著：“都是你！”

我始終不明白她眼底對我的那股恨意從何而來，竟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將我帶到這個孤獨幽暗的世界，可是答案我無從得知，因為一年後，她醉酒掉進河中，再也發不出尖銳的撕叫。

父親再娶，一個地道老實的女人，對我不算壞，然後生下了同父異母的妹妹，而我儼然成了這個家多餘的人，因為父親從不對我說話，顯然比我的母親……還冷淡軼。

我一直很努力地讀書，因為知道這是我能夠擺脫現狀的唯一捷徑。我的刻苦和清冷，當然還有一張漂亮過份的臉蛋，儼然在同齡女孩眼中成了“罪不可赦”。

我被按在坑髒的泥水中，指甲深深地掐進土裡，我被她們扯破衣服，綻出潔白如花的身體，她們像瘋了般掐我，我的臉上是淚水混合著泥水，慘不忍睹。

然後一個男孩走過來大喝一聲，這群瘋子竟怔怔地停住，我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前方白衣勝雪的男孩，他有明亮的笑容。

他每天用腳踏車送我上學，我抱著他的腰，上面有陽光幹冽的氣味，少女的心像花般悄然綻放……

畢業晚會後，他約我到酒吧。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到這裡，***的音樂震得我耳邊很疼，我拉了拉他的衣角，“陽，我們不該來這裡。”

他伸開手臂摟住了我，笑容依然明亮，只是讓我隱隱覺得有一些不同。

他喝著最辛辣的洋酒，抽菸的樣子很痞，我怔怔地看著他，然後他端著一杯粉色的飲料傾身過來，“嚐嚐，這裡最出名的雞尾酒。”

我下意識地搖搖頭，“陽，我不會喝酒。”

他笑了起來，輕柔地吻著我的耳發，帶著一絲暖昧的醉意，“傻丫頭，我們都成年了。”

陷入愛情的女孩，是白痴。我喜歡他，僅管心生不安，依然喝光了它。苦澀的酒精在我的身體裡燃燒起一片灼熱的火焰，醉眼蒙朧時，男孩的笑顏竟然變成黑暗裡撒旦的冷笑，我的心像落葉般瑟抖……

身邊的人多了起來，都是學校裡的貴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