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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言鬱的這種行徑,不僅在毀滅自己,也在折磨安棠。
心理的博弈往往是致命的,賀言鬱的手指掐進掌心,偏執且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忍耐,忍著恥辱又笑了笑,說道:「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像溫淮之,你難道就不想讓他繼續陪在你身邊嗎?」
致命的誘惑擺在面前,就像佛籠前瀰漫的燻煙,明知道是禁忌,卻義無反顧栽進去。
安棠看著那張臉,先前已經蠢蠢欲動的病態執念又開始肆意生長,叫囂著讓她答應賀言鬱。
有個陰暗扭曲的小人在吶喊,不停的蠱惑她。
安棠,溫淮之已經死了,他再也不能陪在你身邊,但是賀言鬱還活著,他有著跟溫淮之一模一樣的臉,你可以把他一步步變成溫淮之,這樣你愛的人就沒有死,他依舊還活著。
你還在猶豫什麼,快答應他啊。
時間像蝸牛在漫長的爬行,久到房間裡靜謐無聲,呼吸都快停止了。
良久,安棠動了。
她伸手推開賀言鬱,合攏自己的針織衫,用平靜且溫和的聲音說:「我給你三年時間,如果三年後,你還是不能模仿淮之……」
安棠頓了頓,「那麼,也請你別再糾纏我。」
她太瞭解賀言鬱,完美繼承他父親的狠戾、不近人情、以及冷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男人,但凡有一點骨氣,都不會心甘情願當另一個男人的替身。
這是恥辱,也是折磨。
賀言鬱現在這般偏執,大抵是心有不甘,覺得自己被她玩弄了,所以才想不擇手段的報復她。
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溫淮之相處了十幾年,安棠也學到他幾分玲瓏剔透的心思。
她心裡看得透徹,如果賀言鬱最後真的變成溫淮之,有一件贗品供她睹物思人也不錯。
如果賀言鬱沒有做出改變,那未來三年也足夠他知難而退,自動放手。
「好啊。」賀言鬱擒著她的目光,像個不知回頭的狂熱賭徒,「三年後,我要是學不會溫淮之,你大可一走了之,而我也不會再纏著你。」
他伸手,掌心錮著安棠的側臉,低頭溫柔的吻了吻她的唇珠,「商人重信,我說到做到。」
養了三年的金絲雀,竟然還是那麼天真,想把他變成溫淮之,呵,真是可笑。
他永遠都不會變成溫淮之那樣,相反,他會利用這三年的時間,讓安棠徹徹底底的依賴他,離不開他。
他會想盡辦法,把溫淮之從她的世界裡剝離出去。
他很早以前就說過,安棠的世界裡只能有他,她愛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溫淮之!
橘黃的燈光下,兩人各懷心思。
安棠的唇瓣沾著美酒的醇香,她微微偏頭躲開,露出一側瑩白修長的脖頸。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安棠轉身想走,賀言鬱拉住她的手腕,五指漸漸收緊,「既然讓我模仿溫淮之,你不配合我怎麼行呢?」
他找了安棠兩個多月,期間覺也沒睡好,還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溫淮之死後那幾天,他還在處理集團的事務,為的就是騰出時間來倫敦把人騙回去。
只要可以達到目的,使點齷齪的手段也無傷大雅。
安棠剛抬眸,一具結實滾燙的身軀貼過來,將她抱進懷裡,安棠微微一怔,聽見賀言鬱儘量用溫柔的語氣說:「要我模仿溫淮之,那我們睡在一起似乎也挺正常的吧?」
話落,安棠明顯感受到落在腰上的手臂微微發緊,似乎正在繃著、隱忍著。
安棠深愛溫淮之,說不定她離開他之後,每晚都是睡在溫淮之的懷裡。
只要一想到他們親密無間……
賀言鬱闔著眼,不斷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