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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皺眉說:「賀言鬱怎麼來了?」
安父畢竟也是精明的商人,不僅和賀言鬱的父親打過交道,也和他在商會上見過幾次。
這個男人完美繼承了他父親的狠戾、偏執、不擇手段,而且骨子裡流的血都是冷的。
為了權利可以跟親生父親反目成仇,甚至視為仇人。
他就是活脫脫的一個瘋子。
這樣的人極具攻擊性,他的寶貝女兒招惹了賀言鬱,想要脫身怕是很難。
葉聽婭看見賀言鬱的視線從進來後就一直盯著安棠,那目光沉沉如鷹隼,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
她嘆了口氣,「孽緣,真是孽緣。」
賀言鬱出現在溫淮之的葬禮上引起不小的轟動,對於那些議論聲,他根本沒放在心裡。
數月未見,他眼中的安棠變得比以前更加死寂。
她就靜靜的站在那,雙眼空洞,彷彿失了魂,獨自遊蕩在屬於自己的狹小天地。
賀言鬱的視線掃了眼墓碑上的黑白照,那個男人長著跟他一模一樣的容貌,他眼裡閃著冰冷,並沒有任何血緣親情可言。
他甚至覺得快意,他憎恨的人死了,帶給他歡愉,可轉眼又把他拋棄的女人,也因為愛人離世而痛不欲生。
他在沼澤裡窒息、沉溺、不能窺見天光,現在安棠也變得跟他一樣了。
他們才是一路人。
溫窈婕看到賀言鬱來了,對於這個兒子,她心裡其實一直很虧欠。
「言鬱……」
「溫夫人不用這麼客氣,我今天不是來弔唁死者的。」賀言鬱的做派像極了矜貴的紳士,他用最隨和的語氣說:「我是來接人回去的。」
來弔唁溫淮之的除了各界精英,還有他的粉絲們,賀言鬱的話音剛落,人群裡就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來這還能接誰?當然是安棠啊!
看來網上傳的訊息沒錯,他們之間的糾纏就像被胡亂裹著的毛線球,越理越糟糕。
不過……
在溫淮之的葬禮上這麼肆無忌憚,目中無人,真的可以嗎?
不少人有些生氣,賀言鬱走到安棠面前,在溫淮之的墓前毫不顧忌,抬手撫著她半張臉。
略帶薄繭的指腹摩挲臉頰,安棠從自己的狹小天地裡回過神來,抬眸望向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高大英俊的男人眉目清冽鋒利,那雙桃花眼醞釀著淺淺的笑意,看起來很溫和的一個人,然而,安棠卻能感受到他散發出的強烈佔有慾。
就像蟄伏在草叢裡的毒蛇,將抓到的獵物死死纏繞,哪怕不能得到也要徹底絞殺。
安棠打了個寒顫,迫切想甩掉那股噁心的黏膩感。
她聽見賀言鬱含笑曖昧的聲音:「寶貝,在外面玩了那麼久,也該回去了吧?」
安棠知道,他這是想把她抓回金絲囚籠裡關著,就像以前那樣當他手裡掌控的金絲雀。
「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她不想在溫淮之的葬禮上鬧得太難看,也不想讓他被人打攪。
「我也很想給你留點時間,可是誰讓你把我拉黑了呢。」賀言鬱有些懊惱的盯著她,他的神情帶著獵人逗弄獵物的姿態,安棠盯著他,他們好歹也在一起三年,對他或多或少都有些瞭解。
她心裡很清楚,從賀言鬱踏進墓園,來到她面前的那刻起,他們之間就註定要糾纏不清。
不見硝煙的交鋒,也徹底拉開序幕。
而開頭一局,賀言鬱贏了。
安棠拿出手機,當著賀言鬱的面把他的電話號碼放出來。
她把螢幕懟到他面前,「滿意了嗎?」
她越是有情緒波動,賀言鬱就越開心,「脾氣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