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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夜薄笙甚至自己都會疑惑。
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忠心。
為什麼從來都不會想到背叛,而每當他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的時候,都會覺得這是一種罪孽。
大概是因為,首領太有魅力了吧。
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首領,聽到過首領的聲音了,這些年玄閣的所有事物都被全權交給了大哥打理,一直到替命蠱的出現。
首領終於再度下達了命令,他現在也才有機會出現在這裡。
峭壁延伸出一道越發尖銳的石臺,下面是波濤洶湧的時空之海,每一縷逸散出的時光都是熒藍色的光,最後慢慢融入四周無盡的黑暗之中。
這才是他第二次進入密地,每次進入密地的時候,夜薄笙都覺得,這根本不像這個世界。
首領也不像是這個世界能存在的人。
而一道人影,正孤零零的立在那延伸出去的石臺上,宛如穹蒼之下的孤獨行者,從後背看只能看見他身後漆黑的,獵獵作響的披風。
金色的雲紋大概是除了蔚藍之外,這個世界裡唯一的亮色。
他正慢慢轉過身來,似乎時間都因為他的動作而放慢了數倍。
一身暗色鎧甲,更襯得他的膚色如同皎皎白月,一雙眼睛明亮如同黑曜石一般嵌在英挺的鼻樑上方,劍眉帶著些許的凌厲,他整個人是冷的,但他的面龐卻宛若被上天親吻過後的饋贈。
只怕這天地之間,再也找不到一個俊逸能勝過他的男兒。
☆、第一百零九章 虛妄
&ldo;你回來了。&rdo;他開口的聲音,如同清透的泉水,彷彿能在人腦海之中滌淨一切雜念,只剩下那輕緩的語音。
&ldo;首領。&rdo;夜薄笙雙手抱拳在胸前,微微頷首,神情之中滿是恭敬。
他一步一步從石臺上走下,直到站到了夜薄笙的身前,&ldo;替命蠱怎麼樣。&rdo;他一直平靜的雙瞳之中出現了一閃而逝的熹微欣喜,夜薄笙正低垂著頭,並沒有看到,他的首領居然也是會有神情波動的。
聽到他的問話,夜薄笙才直起身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了一個不過三寸長的玉匣。&ldo;這是那位付出的報酬。&rdo;
因為聽聞替命蠱的訊息之後,首領似乎有些激動,所以夜薄笙此刻提起那個他並不看好的僱主仍用了敬語。
男人叫晝。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滾滾而向前的光陰之水,天南海北,留不住心頭的一縷愁思。他叫晝,卻留不住心頭的光明。
晝的手指在玉匣上頓了一下,然後輕聲嘆了一口氣。
峭壁上開出了氤氳的花兒。
整個寂冷的環境,似乎都柔和了不少,晝神情中帶著些許回憶,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接過了玉匣,&ldo;辛苦了,薄笙。&rdo;
&ldo;首領言重了。&rdo;夜薄笙將右手覆在左胸前,看著晝的目光中滿是虔誠。
玉匣被開啟了。
裡面有一線血紅的蟲子。
像是一條紅色的絲線,比頭髮絲不過粗上一點點。
這麼一條極細的線蟲,卻生的很長,在玉匣中佔據了不小的空間。晝的神情幾乎立時就冷了下來。手中的玉匣覆上了一層堅硬的寒冰,連同著玉匣中還在蠕動的線蟲一併凍為了堅冰,又在他手掌一握之時碎成了壅粉,落了一地。
&ldo;首領&rdo;夜薄笙一驚。
晝已經回身走了回去,他聲音冷峭,&ldo;假的,殺了這次的僱主。&rdo;
&ldo;是。&rdo;
居然敢有人不要命的妄圖欺騙玄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