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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僕從躬身應了趙一鳴的話後,又對著紅裳重新拜了下去。趙一鳴說話的時候,紅裳只是微笑著坐在那裡,落落大方的打量著眾人。既無稚氣在身,也沒有得權的喜悅在臉上,倒讓眾僕從收了一些心中的輕視之念。
紅裳等眾僕從拜了下去才虛虛一抬手:“起吧。今兒也沒有什麼事兒,只是來見見大家,彼此認識一下,日後要勞煩各位的地方兒多了去,還請各位盡心盡力的助我才是。”
趙安等人連道不敢,知道這是新主母的客氣之話,必須有的過程罷了,哪個也沒有直的往心裡去。
聽紅裳開口,這些僕從們全部都放鬆了下來:還不是那些個套路?這位新夫人也就這麼點斤量了――想來是有人指點過新夫人,不然她說得話哪會如此老練。
紅裳看了這些人的神色,也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便沒有再開口說話。她只是取了畫兒奉上來的茶,輕輕的抿著茶沫,不時的掃過某個僕從。
屋裡靜了下來,只有趙一鳴偶爾吃茶發出的聲響,與紅裳手中茶鍾蓋兒與杯子相碰發出的聲響。紅裳即不笑也不怒,就那樣平平靜靜的看著這些在趙府有地位有權勢的僕從們。
趙一鳴也不說話,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茶。他也不再看向眾僕,只是不時的看一眼紅裳,眼中含著笑意――當然,這笑意也只有紅裳能看出來。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可是紅裳依然還是輕輕的、漫不輕心的抿著茶沫兒,偶爾掃過眾僕從的目光也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她看到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石頭一樣。
慢慢的,就連趙安的心頭也有了一些緊張,有了一些沉重,他忽然發現這位新主母小夫人,並不是一個易與哄騙的主兒――就這份沉靜的氣勢就不是一般的女子會有。
趙安偷偷掃了一眼紅裳,又看了一眼趙一鳴,他在這一刻忽然改變了心意:他決定不再一心跟著宋姨娘了: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個姨娘,到最後她也成不是主子。就算她能生出兒子來,繼承了趙家的家業香火,可是她依然是個姨娘,是個奴才!
如果主母懦弱,宋姨娘在趙府當權,他趙安當然要對宋姨娘惟命是從;但是,眼下這位長房的夫人,看上去不是易與之輩,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就憑這份氣勢,他也料定就算眼下這位主子不一定能鬥得過宋姨娘,但將來這主子一定是一個一等一厲害的人物兒。
趙安心思還在飛快的轉動著:如果老太爺支援他的長房兒媳掌理府中事情,他當然要認夫人為主才對!做一個奴才的奴才,再怎麼說也不是個體面兒的事兒――宋姨娘再大的本事兒,她永遠也不會成為長房的妻室。
趙安的心思,當然就是大多數婢僕的心思。他們有了這個心思,也不是說對紅裳就已經心服口服,準備一心一意跟著紅裳了,他們不過是抱了個隔岸看火的意思罷了――鬥吧,你們哪個鬥贏了,我們就聽哪個的話兒;反正他們只奴才,哪個贏哪個輸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跟定那個能贏的人才可以。
紅裳終於把茶鍾兒舉到嘴邊兒吃了一口茶,然後輕輕把茶鍾兒放在了桌几上。眾管事兒都以為紅裳要開口說話了,可是她依然沒有開口。
紅裳輕輕展了展衣袖,理好了衣衫又彈了彈指套兒,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紅裳是慢條斯理,一點兒煙火氣兒也沒有。
打理完了以後,紅裳才漫不經心的抬起頭來:“你們哪個來給我說一下你們各自管的事兒,與現下我們府中的情形?”
趙安鬆了一口氣兒,紅裳能開口,他感覺壓力小了很多:一個不說話的主子,他還真就沒有法子應對。他就是有再多的法子,他也只是一個奴才,主子不開口,哪裡有他說話的份兒?不論他想哄主子高興,或是謀算什麼,不說話的主子讓他無從下手。
趙安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