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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還有事要找江教授,他剛離開,楊志就推開了病房的門。
「嗨,兄弟!」
南岸聽到楊志的聲音下意識捂腦袋,抬頭一看,差點被閃瞎,他瞠目結舌:「艹楊志你怎麼也剃了個禿瓢?!」
楊志坐他旁邊,「這不陪著你嗎。」
「口人哈口合叭一口哈哈哈!」南岸笑得亂七八糟的,「你不是說你明天還有面試嗎,現在搞得跟個牢裡剛放出來的大哥似的誰還敢要你哈哈哈哈哈」
「你以為你就比我好看啊?」楊志從兜裡摸出一面小鏡子舉到南岸眼前,「自己瞅瞅。」
南岸一扭頭,差點把頸椎閃了:「拿開拿開,辣眼睛辣眼睛!」
他沒忍住偷偷瞥了一眼,差點把眼閃瞎了,大驚失色:「完了我比你還像剛從牢裡放出來的大哥!」
禿瓢兄弟悲從中來,齊聲唱起鐵窗淚:「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
唱著唱著,楊志想起件事情來,激動地說:「我剛上樓的時候看見個帥哥,賊帥!簡直長在你審美上了!要不是我今天剃了個禿瓢,我就幫你上去要個微信了!說起來我剛才偷拍他,忘了關快門聲,不知道被他發現沒有。」
南岸來了興趣:「誰啊?」
「是我。」宋先生站在門口笑了笑,溫文爾雅,俊美無儔。
「就是他就是他,」楊志一臉受害者指認犯罪嫌疑人的興奮,「不對,你們兩個認識?!」
都這個關頭了,南岸開啟天窗說亮話,把他和宋先生之間的事情,簡略地吐露了個七七八八。
「嚯,被包養這種事情你都幹得出來,」楊志聽得目瞪口呆,「就知道你丫三觀跟著五官走,沒個靠譜的。」
禿瓢兄弟湊在一起玩遊戲。
玩的《植物大戰》。
兩個人玩得鬧哄哄的:
「沒太陽了!種向日葵!」
「殭屍都過來了還種什麼向日葵!」
「把堅果牆種向日葵後面你認真的?」
「臥槽把向日葵種殭屍跟前你認真的???」
「哦豁——」失敗了,楊志在南岸的光頭上摸了一把,大呼小叫:「殭屍吃掉了你的腦子!」
楊志走前,南岸提議說不如我們拍張照吧,難得禿瓢,多珍貴的黑歷史。
南岸想著要是有兩套袈裟那就更好了,但是宋先生不給他們買。他又問現在去趟監獄門口還來得及麼,宋先生讓他死了這條心。
南岸眼前一亮:「那我們裝作是不得不剃光頭的癌症病人吧!」
楊志幽幽道:「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你得的就是癌症」
繞了一圈,最後還是正常拍照。
宋先生站在沙發後面,左手輕輕搭在南岸的肩上,南岸和楊志頂著兩個亮閃閃的大燈泡,坐在前面沒心沒肺地咧開嘴笑。
時間短暫地停留在這一刻,朋友和他一起嬉笑玩樂,愛人在背後為他遮風擋雨,而暴風雨從未造訪他的家庭。
咔嚓一聲,三人合影。
當時南岸未曾發覺有什麼不對。
後來他回頭翻看那張照片才發現,宋先生和楊志的笑容裡,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苦澀,苦到南岸將照片貼近了眼睛,細細去找他們的臉上是否沾滿淚水。
只有他一個人笑得是真的開心。
第43章 farewell(4)
手術前夜,南岸罕見地睡得不錯。
宋先生一晚上沒睡, 他就坐在床邊, 斷斷續續地休息, 時不時地睜開眼睛看看南岸睡沒睡安穩, 好像看一眼就少一眼。
昨夜下了一場暴雨,狂風呼嘯,樹葉嘩啦啦地響, 雷聲陣陣, 淺紫的電光破開夜空裡濃重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