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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可今年的鬼節，他很沉默。

辛濃倒是心情不錯，買了許多東西，還買了一盞兔兒燈。他把那盞燈塞給席燈，&ldo;這是送你最後的東西。&rdo;說完，便扯著席燈到了城河邊，&ldo;放河燈吧。&rdo;

城河邊有個老人在擺攤，面前擺著各色精緻的河燈，看到席燈他們，老人的眼神在辛濃身上多打轉一圈，幹啞的聲音響起，&ldo;兩位後生，要不要買幾盞河燈？便宜。&rdo;

辛濃蹲下去，他挑了許久，最後選定了兩盞，給了冥錢，便扯著席燈去放河燈。

席燈顯得興趣缺缺，辛濃也不在意，自己寫完心願之後，就把席燈手裡的河燈拿了過來，在上面寫字。

&ldo;雙漿浪花平，夾岸青山鎖。你自歸家我自歸，說著如何過。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將你從前待我心，付與他人可。&rdo;

席燈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紅了，他伸出手拽住辛濃的衣袖，小聲地說：&ldo;辛濃，你可不可以不要走？&rdo;

辛濃對著波光粼粼的河面笑了下，&ldo;席燈，你不能那麼自私。&rdo;他伸手將兩盞河燈都放入水裡，河燈慢悠悠地遊開，兩盞河燈本來還並排前行，後來被風一吹，兩盞河燈的方向就不一樣了。

辛濃的頭髮被風吹捲起，他靜靜地看著河燈，許久才低聲說了一句，&ldo;真是上天註定。&rdo;他轉過頭，摸了摸席燈的頭髮，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ldo;我陪不了你了，我看這個妖怪不錯，如果你不喜歡，那個凡人也可以，只不過他年壽有限，過不了幾年就變老變醜了。&rdo;

席燈移開臉，他想把眼裡的淚珠逼回去。

夜漸漸深，辛濃看了下天色，再看了席燈一眼，就毅然離開了師翎的身體。

……

席燈身體僵住了，然後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流下來。他無聲落了一會淚就抱住了腿，把頭埋進腿間。

師翎盤腿坐在席燈身邊，那個鬼走了。他靜靜看著肩膀聳得不停的席燈，因為被留下，所以難過嗎？

席燈哭到後面，像是承受不住，抽噎出聲，他像是丟失了自己的心愛之物的幼童，臉哭得通紅，眼淚把膝蓋處的衣裳都打濕了。

師翎見狀，把席燈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席燈伸手拽緊了師翎的衣服，眼淚不停地順著眼角流下來，滑過尖細的下巴。

&ldo;為什麼？&rdo;他哭得不能自己，&ldo;為什麼？&rdo;

那一個晚上，席燈一直在問為什麼，可是什麼為什麼，他卻沒有提。

師翎最後把席燈給抱回去的，席燈把臉埋在師翎懷裡，突然悶悶地出聲，&ldo;我也想投胎了。&rdo;

師翎想到辛濃交給他的東西，卻下意識隱瞞了，&ldo;以後我陪著你。&rdo;

他輕貓淡寫地丟下了一個承諾。

陸玉昂坐在窗邊，靜靜看著外面，月光照在青石板上，孤寂冷清。

師翎抬頭，就跟陸玉昂對視上了。

陸玉昂大半的面容都掩蓋在黑暗中，他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突然之間明白了自己與對方之間巨大的差距。

師翎擁有著漫長的生命，強大的法術，而自己，不過一個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窮酸書生。

他輕笑出聲，伸手把窗戶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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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陸玉昂起了大早去敲席燈的房門。

&ldo;席燈，席燈，起來沒？&rdo;

好久之後，房間裡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席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