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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送進了嘴裡。味道雖然不能算非常好，但也不難吃，這才放下心來，大筷大筷的夾著菜往嘴裡送。

“哪，其實現裡我做菜也不難吃呀。”芒果坐在一旁，吃了筷仙人掌炒雞絲後嘆道：“只可惜遊戲裡不一樣，什麼技能都要靠練習，熟練度不高的情況下，做出來的菜道都不會很好。”

“現實？那我們幹嘛不去現實裡吃，待在遊戲裡吃？”狐九驀然抬起頭來，眼裡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實……”芒果也愣了一下，這才想起，狐九現在已經不是NPC了，是玩家！那麼他一定是在現實裡，透過營養艙或是遊戲頭盔上游戲的，這麼說，自己可以在現實裡見到他了，而不是每回總要上了遊戲才能見他！不過，為什麼突然間界那些脾氣古怪的神仙們都想通了，肯放他下界了呢？再想到上回狐九在元神珠裡對她說的話，不知怎的，她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直視狐九道：“你是不是放棄了你的神仙身份？”

“是啊，凡人地感覺也不錯。”狐九微微一笑。又吃了一個仙人掌炸盒。

他真地放棄了神仙身份？！長生不老、法力無邊。永遠不需要為俗事煩惱。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地身份啊！狐九當初修煉成仙一定非常不容易。可是現在。卻又輕易就失去了……

芒果吃驚之後。突然又有些難過起來頭道：“是我連累了你吧。害你連神仙都沒得做。”

“這是我自己選擇地路。”狐九放下筷子正色道：“神仙地日子我已經過夠了。我現在只想再體驗一次不同地人生。這次。是以人地身份。

說起來也沒虧啊，畢竟我地本體。只是只狐狸。現在也算有長進了。”

“可是神仙可以長生不老，變成凡人。終有一天會老會死地……”芒果抬眼望向狐九道：“難道不能有別地法子同我在一起嗎？”

“別的法子？”狐九自嘲地笑了笑道：“有啊，他們答應給我十年時間，但十年之後，我必須守在天界一百年，不能再下界。”

“那就十年！”芒果勉強笑道：“十年也夠了，你正好不用看著我變老。”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那就是，再不用擔心萬一十年後她變了，狐九會不再愛她。

“不夠！”狐九搖搖頭道：“十年只是彈指瞬間，我覺得六十年勉強夠了吧，不過他們不同意。”說著，他嘿嘿笑道：“我自己的生活，幹嘛要讓不相干的人來指手畫腳？那天我當場就翻了臉，我說不給我六十年時間下界，我就不做神仙了！”

“後來就不做了？”芒果暗歎。

“不做了！”狐九看見芒果的黯然，不覺笑著安慰她道：“也沒什麼可惜的，你是沒有當過神仙，不知道當生命長到幾乎沒有結束的時候，活著反而是一種痛苦。早兩百年的時候，我經常回想起沒有修仙時，在山林裡做一隻狐狸的生活，比成仙后要精彩得多，而成仙后的日子裡生過什麼事，我幾乎都想不起來了，不過是一日一日的重複再重複，就像把一年的日子，拖沓成一百年來過，活得是長，但沒有一點樂趣，還不如下界當個凡人，精彩過一生。”

“把一年的日子，拖沓成一百年來過？”芒果慢慢的重複著狐九的話，在心裡咀嚼回味。

“嗯，就是你的生活節奏一下子慢了起來，因為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你不知道，在天界，常常一件簡單的事情，用半天時間就能完成，他們能給你拖上一年！這次我被捉回去，他們說要討論一下該怎麼處罰我，本來三言兩語就能說定的事，他們硬是拖了幾個月，這還是我忍不住，時常謾罵他們，攪得人心不安，他們都巴不得快點把我打發走才有的結果。”狐九想想那段日子，人人見他就躲的情形，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不會後悔嗎？”芒果跟著笑出了聲，可心裡還是覺得有點惋惜。